宗海晨見她行動不便,拉扯着電話送到餐桌旁,商夏不明所以地接過來。“小夏,我聽你伯母說在醫院裡看見你,當時你正與霍啟僑的徒弟在一起?”宗祥國問。商夏下意識地看了眼宗海晨,回道:“是,我不慎扭傷腳,他剛巧在附近便順道送我去醫院,伯母那麼晚去醫院?沒事吧?”宗祥國似乎隻關心想知道的那部分:“哦,你們是通過海晨認識的?你回答是與否就行了。”“不是。”“哦……你伯母剛巧去醫院看個病人。對了,你的腳傷的嚴重嗎?”“謝謝伯父關心,沒什麼大事,等痊愈了我會過去看您和伯母。”“好,如果海晨要問起你就說我問你受傷的事。繼續吃吧。”挂上電話,宗海晨等待商夏解惑,商夏邊給他盛湯邊說:“原來你會出現在霍家别墅是因為你媽在醫院看見我?你爸隻是打過來詢問我的傷勢。”“我媽似乎不知道對方是誰,隻說你和一個年輕男人在醫院。”商夏暗自一怔,宗伯母既然不知道對方是誰,怎麼又會确切地告訴宗父?而宗父的态度顯然不願讓宗海晨知道得太多。“多吃點,最近瘦了。”她将一塊排骨夾入他碗中。“因為沒人給我暖被窩兒。”宗海晨幽幽一歎。“……”真能硬掰。兩人還沒吃上幾口,宗海晨的手機又響起來,這次是他在刑警隊工作的朋友來的電話,起初宗海晨邊吃邊聽都沒停筷子,但過了會兒卻進了卧室并關上門。對方說了很多,他隻是在聽。“海晨,本來呢是不用理會那個叫燒臉的言辭,何況他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他認識你女友,但我身為你的朋友有句話必須提醒你,你畢竟是故宮博物院院長的獨生子,你自己不在乎這身份不代表其他人不看重這一點。如果你已經動了結婚的念頭,最好先把你女友的身份證号碼弄過來幫你查一下,如果你女友真與該名盜墓者有瓜葛的話,首先就會影響你父親的清譽,而你也會成為被盤查的對象。更有甚者,會質疑你的人品,懷疑你聯合外人偷盜文物。”這番話确實隻有朋友敢講得如此嚴重,而且說得沒錯,因為許多真實事件證明,清者自清隻适用于熟人之間,永遠抵不過以訛傳訛的“升華”。政府部門最忌諱監守自盜,正如朋友所說,他即便不考慮自己也要考慮父親的立場。“這樣吧,我明天去見那個叫燒臉的,我知道我的要求不合規矩,但還是麻煩你幫我安排一下沒有外人在場監視的會面時間。十分鐘就夠。”走出卧室,他托起飯碗繼續吃,但速度明顯慢下來。“飯涼了吧?我去給你盛碗新的來。”宗海晨一把拉住起身的商夏,無意識地捏着她的手指,神色中透出些内疚之意。“為什麼這樣看着我?”她擡起手捋開遮擋他視線的幾根發絲。宗海晨松開手,緩慢搖頭,他隻是在想,如果真信任商夏就不會理會那些诋毀她人品的警告,遺憾的是沒能做到置若罔聞。晚上,商夏躺在他的臂彎裡安然入睡,嘴角挂着一絲笑意,仿佛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舒适似的。宗海晨攬過睡夢中的商夏,在她額頭落上一吻……對不起。…………第二天上午,宗海晨出了家門便直接把車開到遠在郊區的看守所。昨天刑警隊長跟他說,那名叫燒臉的犯人以絕食示威,非要見到宗海晨不可,問他什麼事又不肯講,總之自從押過來等待審判的那一刻起就沒消停過。“長話短說,我就是宗海晨。”他掏出工作者展示給坐在鐵窗後的燒臉。同案小黑已招認盜墓一事,贓物又被商秋自動送上門,如今人贓并獲百口莫辯,燒臉越想越搓火,反正難逃一死,當然要拖商秋、商夏這兄妹倆一起下水才能解心頭大恨!商秋那邊好辦,自首并上繳賊髒功過相抵是吧?想得美!幸好他留了個心眼兒,盜墓之時故意把留有商秋指紋的毛筆丢在墓穴中,最初的打算是,反正商秋沒身份證沒戶口,即便查到指紋也不找到人,就讓警察轉磨去吧。可如今搖身一變成了栽贓陷害的有力證據。所以他隻要一口咬定商秋參與盜墓,商秋就别想洗清罪名!想到這,他冷笑一聲,說:“本指望那丫頭顧及親情連同我一起救出去,但沒想到她的心這麼歹毒,居然說服親哥帶上全部文物來警察局自首,是我信錯了她。話說你和這種六親不認的女人睡在一床上敢合眼嗎?”當初隻要商夏當機立斷銷毀文物,他就不會等到數罪并罰的結果!爆炸性的消息來得如此迅猛,宗海晨微揚眸:“你的同夥與商夏是血親?”他已經設想過燒臉會诋毀商夏的種種,但沒想到會扯出一位大哥來。燒臉拍桌大笑:“哈哈哈,吓一跳吧?打死你也沒想到吧?!絕對是親兄妹!更牛逼更精彩的事還在後頭呢!當我向警察全盤托出犯罪經過之後,警察又提審了商秋,沒過多久,警察又火冒三丈地指控我錄假口供。說我的同案不叫‘商秋’,别說妹不妹的,壓根不認識叫商夏的女人。商秋那背信棄義的死玩意居然還td叫警察帶話給我,說什麼事已至此就認栽吧,不要再往無辜者身上潑髒水。”燒臉無奈地長歎一聲:“所謂的兄妹情深,也不過是一個為了家人奮不顧身的傻大哥和一個撇清連帶關系再想方設法嫁入高門的毒婦。”“說重點,商夏的為人不用你來評論。”“這就是重點!她但凡有點人性會把親大哥送進監獄嗎?這種女人我勸你趁早甩了吧,優越的生活條件與院長兒媳的頭銜已經讓她忘記來北京的原因,也忘了接近你的初衷。她和我一樣都被一個字喪失了良心,那就是……貪!”宗海晨隐隐感到太陽穴發緊,如果繼續聽下去,他不敢保證不會受到影響,想到這,他倏地站起身,邁開步伐。見狀,燒臉搖晃着鐵欄疾聲怒吼:“如果你實打實信任她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裡!既然來了為什麼又不敢聽我講完?!”宗海晨的手停止在門把手上,剛欲按下,燒臉再喊:“她以為商秋被故宮博物院領導帶走才來北京尋親,可等到真勾引上你之後又不想再回到窮鄉僻壤的山村過苦日子,如今唯一清楚她動機的人也進了監獄!據我估計!她肯定向商秋承諾一定會救他出去那讓傻蛋自動送上門的!商秋自小在山裡長大不懂法一點不奇怪,可她商夏跟你在身邊這麼久會不知道盜墓的嚴重性嗎?!現在商秋以假名自首,一旦罪名成立想翻供都來不及了!到那個時候,商夏什麼包袱都沒有了!不過她棋差一招,以為花言巧語讓商秋幫她瞞天過海就萬事大吉了!沒料到你會真為了我這種小角色親自跑一趟!”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在空曠的房間中恣意回響,宗海晨沉默許久才扭轉向他:“好,就算你說得都是事實,商夏又憑哪一點認定她大哥一定會被故宮博物院器重?”燒臉一怔,繼而朝他翹起大拇指:“不愧是見過大世面、大領導的兒子,明明氣得頭暈腦脹卻還能故作鎮定,關于這一點我也實話實說,我真不清楚商秋究竟有多大本事,但通過他的言談舉止不難看出,他絕不止隻會鑒定和清洗這兩種本事。至于真相你隻能去問商秋,反正他也關在這裡。”燒臉坦然地笑着,顯然不懼宗海晨找上商秋核實。而宗海晨已然不知道自己目前是怎樣一種表情,似乎用了很大的勁兒才拉開封閉的大鐵門。“等等!如果我說的這些對你有用的話,能不能将功折點罪?”燒臉說。宗海晨背對他無力地動動唇:“我會看着辦。”鐵門在身後重重合起,宗海晨疲憊地靠在牆邊,回想着自從結識商夏以來,她做的每一件事,曾說過的每一句話。如果關懷隻是裝樣子,情話隻是谄媚,那麼,或悲傷或欣喜的眼淚呢?昨晚他還在為坐在一起安安靜靜地吃頓飯感到溫暖,因為相擁而眠感到幸福,如果全是在演戲,那她可以獲得奧斯卡金像獎了,操,這t叫什麼事兒。商秋?大哥?好吧,那就會會!37、關心則亂一個小時之後,還是這間審訊室,同樣無人監管,伴随手铐摩擦的聲響,燒臉的同案,也就是他一再提到的商夏大哥被押到鐵窗的另一端。商秋并不知道來者是宗海晨,平靜如水地坐在鐵窗的裡面,他的顴骨有些淤青,很明顯剛受傷不久。在看守所這種地方,細皮嫩肉的男人總會成為其他犯人欺辱的對象。宗海晨思忖不語,也許是心理作用,又或許是受到燒臉那番話的誤導,眼前的男子與商夏在眉宇間卻有幾分相似,同樣的透出一股靈性。“我是故宮博物院的鑒定師,你好。”宗海晨率先開口。商秋微垂視線,俯首。“我想知道你上交的文物是否屬于全部。還有沒有其他碎片或殘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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