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在你這兒是嗎?”宗海晨的口吻咄咄逼人。“是,但不是你想的那種原因,她遇到劫匪還是流氓之類的,跑脫途中受了傷。”霍亦侖完全可以利用這次誤會拆散他們,但又覺得太小人。聽罷,宗海晨沖進别墅,順着光源推開客房門,很快見到正坐在床邊默默垂淚的商夏。一個大擁抱将她圈在其中,商夏怔住一秒,扭動兩下捶打他的肩膀,不自覺地耍起小性子:“你都不要我了還來找我幹什麼。”“受傷了幹嘛不告訴我?你知不知向求助霍亦侖會讓我産生誤會?”宗海晨聽完田莉莉的話心裡是有些不亂的,再加上她再一次撒謊,他不生氣才算奇了怪。“這麼說,你是來捉奸的?”她淚眼汪汪,心裡同時湧入三種情緒,高興、擔心、掙紮。“嗯,還真逮到了。”宗海晨托起她的下巴審視着挫傷的部位,喟歎一聲,“叫你别抽風别抽風,非要搬出去遭搶遇流氓,這回老實了吧?”商夏惆怅地看着他,摟住的脖子,苦惱地說:“怎麼辦,隻要一見到你我就想抱着不撒手。”如果剛才沒有打斷通話,她現在應該正在抱頭痛哭。宗海晨一手環住她的脊背安撫,一手放低幫她揉捏着腳踝周邊的肌肉,看她傷成這樣什麼都想考慮了,隻想趕緊把她帶回家:“那你就别鬧騰了,踏踏實實在家當少奶奶不好嗎?”誰不想有人關懷有人保護,可是虎哥鼠弟揚言不肯放過她。“有件事,關乎到你的安全問題,等我說完以後,是分手還是怎樣我都沒話說。”她必須承認這件事她束手無策,也不敢保證虎哥鼠弟不會找上宗海晨。所以為了宗海晨的安全,在這件事上她不能再隐瞞。“說吧。”宗海晨暗自舒口氣,她終于願意說實話了。商夏考慮片刻,說:“被我紮傷的人販子已經來到本地,他們跟蹤了我好幾天,摸清了我的現住址和你的位置,我今天會受傷正因為他們找上門。我當時想報警,對方卻說,我在警察局有案底,一旦報警我也會被抓起來。”還是人販子?她既然再次重申對方為人販子?宗海晨其實想追問對方怎會知道她在北京的問題,但商夏的情緒顯然不穩定,或許是不幸的“巧遇”也說不定?不管怎樣,這會要感謝田莉莉所提供的傷者正面照。“你要是早點跟我說就不會遇到今天的危險。”“我也是今天才确定是他們在跟蹤我。”宗海晨稍顯懲罰地拍了下她的臉頰,走到門外接通相關部門的電話,幾分鐘後返回。“你給誰打電話?”“警方正拟定抓捕方案,還會派一隊人在小區附近埋伏,隻要對方一冒頭基本是跑不掉的。”“這麼快?可是你還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商夏驚詫萬分。“把心放肚子裡,不會讓你受到二次傷害。”宗海晨不想為照片的來源做過多解釋,隻要抓捕成功并令其供認不諱,便可以還商夏一個公道。“我是鑒定師不是福爾摩斯,不可能事事都以理性判斷,所以當你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時首先應該讓我知道,否則隻能像剛才那樣差點鬧得不歡而散甚至,分手那種氣話。”商夏點點頭,内心感激不盡,不管虎哥鼠弟向警方交代多少,她就一口咬定他們是人販子。——山裡長大的老百姓通常會進入一個誤區,認為警察隻為有權有勢的辦事,商夏也不列外,把警察局當成動不動就大刑伺候、屈打成招的衙門。所以才會特别擔心大哥的安危。可目前問題的是,她自身都難保,更别說救大哥。但願虎哥鼠弟不要提到她的家鄉,不要提到從她家翻出成化鬥彩殘品的隻言片語。其實他們會天涯海角地追逐也怪她,她當時如果沒有言之鑿鑿地指出那半個雞缸杯是赝品的話,那麼暴徒們也不會聯想到大哥可能是燒造古瓷的高手,更不會惹出尋找大哥的後續,更捉弄人的是,經大哥證實,那半個杯子确是真品。這些人,所有唯利是圖的人,為什麼都不肯放過大哥,難道擁有燒造手藝就必須曆經多舛?這時,霍亦侖敲門而入:“商夏,你寄存在我這的東西還沒還給你。”說着,他把錦盒放在桌邊又關門離去,商夏心頭一驚,剛要按住盒蓋,不料宗海晨快一步取走。錦盒裡放着一塊瓷片,宗海晨拿起一看,很快鑒定為明成化鬥彩雞缸杯的瓷片,哐地一聲輕響,宗海晨合上錦盒捏在指尖:“這東西是你的?”商夏目光閃躲,事發太突然,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是與不是就這麼難回答嗎?還是你怕我繼續問下去?”宗海晨一轉身坐到床邊,目光直視前方,疲憊地動動唇,“如果有一天我不再信任你,那一定是被你磨沒的。”商夏垂下眸,對不起,請再給她一點時間考慮考慮,成也蕭何敗蕭何,整件事不止是燒造瓷器那麼簡單,而是會牽扯上大哥的一生,如果宗海晨不肯幫她那便會成為最可怕的敵人,她必須擁有十足的把握才敢道出真相。但什麼才是萬全的保證……孩子?商夏使勁地甩了下頭,這是挾持不是愛。36、第一見證人宗海晨的辦事能力再次讓商夏陷入無限的迷茫當中。警方隻用了三天便将虎哥鼠弟一舉抓獲,并且還不是在小區附近,而是在某家洗浴中心裡當場按住。商夏驚訝之餘不忘詢問宗海晨找到虎哥鼠弟的原委。宗海晨直言不諱地告訴她,有照片,有網絡,便可通過網上通緝系統獲悉犯罪嫌疑人的蹤迹,至于虎哥鼠弟的照片為什麼會在他手裡,他依舊沒做過多解釋。“人是抓到了,但對方不認販賣人口一事。如果遲遲拿不到證據關不了多久。”宗海晨沒有把虎哥鼠弟與幾起詐騙案有關聯的真相告訴商夏,其實相關案件正在審訊追查中,而這一消息與田莉莉查到的新聞不謀而合,與任何一起人口販賣案都不沾邊。他不想吓唬她,隻是希望她可以坦白。然而,商夏不過是悶悶地應了聲,随後支起拐杖走入廚房看湯。他倚在門邊注視她背影許久,她步伐艱難,卻迂回忙碌,轉身時不以為然地說:“廚房油煙大,晚飯一會兒就好。”宗海晨欲言又止,走進工作室修複文物,視線無意間掃到擺在角落的綠色植物,那是商夏為了淨化空氣特意給他買的,還有那一排排熨燙平整的衣褲以及補氣潤肺的煲湯,她的關懷總是細緻入微。讓年少便獨立生活的他每分每秒都在感受家的溫暖。想到這,他又返回廚房,環住她的身體:“還記得我把你帶回家的第一晚嗎?你居然把浴盆當場馬桶使用,被我一頓臭罵;你第一次來大姨媽的時候,竟然傻到以為拉血,而我是第一次幫女人買衛生用品;你第一次離家出走,我第一次瘋了似的找一個女人;還有你送給我的龍紋扳指,很多很多回憶,我想說是,但願我們可以走得長遠。”商夏擡起雙手蓋住他的手背,身體後仰依偎在他的肩頭,肺腑之言在唇邊萦繞,但最終隻是攏高一臂撫了撫他的頭,故作輕松地說:“雖然我年紀比你小,但在我眼裡你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因為你不會為生活發愁,不必經曆真正的坎坷。你都不知道我多有羨慕你。”宗海晨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肩窩,也許這就是商夏讓他感到最與衆不同的地方,擁有可愛的外表與成熟的内心。成熟,是曆經磨難、飽受傷害的贈禮。“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商夏揚眸一笑:“儀表堂堂,滿腹經綸,聰明能幹,還有……正直。”她用臉頰摩挲他的額頭,正直的男人一定可以托付終身,但又意味着不會濫用職權徇私舞弊。宗海晨緊了緊雙臂,不知是她把自己照顧得太好,還是興趣相投互相吸引,總之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可她為什麼要做個有秘密的女人呢?究竟是不信任他還是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是你的男朋友,未來的丈夫,你記住這點就行了。”他從心理上再次做出讓步,隻因看到傷痕累累的她,希望所謂的秘密不要讓她自己受傷就好。商夏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轉身笑着問:“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嚴肅?”“沒,我去警局見到了那兩名罪犯,發現其中一個長得跟野獸似的,我能不後怕嗎?”他的指背撫過她布滿劃傷的脖頸,“我年紀大了經不起吓唬,你這丫頭别老讓我着急行不行?”“還沒謝謝你幫我抓到那兩個壞人,我猜想他們即便放出來也不敢再來找我麻煩。”商夏鑽進他懷裡,“當時我被困在屋裡的時候也吓壞了,很怕再也見不到你。”提到那一晚的狀況她仍是心有戚戚焉,如果這件事由她自己來解決,她肯定正拖着傷殘之軀東躲西藏,幸好有宗海晨的庇護。對話過于沉重,但也隻有在他深沉的時候她才願意稍微聊聊心事。對于她的堅強,他很糾結。晚上,很久沒坐在一起吃飯的兩個人再度聚首,原本和樂融融挺不錯,但溫馨的氣氛被一通急電打斷,來電是老爸,可尋找的對象是商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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