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心生疑惑,皺了皺眉頭:“如此巨額的财富,你的手下難道一點都不動心?再說這印章早該沒電了,為何現在還在運轉?”
黑瞎子就道:“他們很多幾代都是齊家的夥計,具有無可挑剔的忠誠度和執行力,不然真辦不了這差事,況且印章找到的時候确實沒電了,等同于一塊廢鐵,分文不值。”他頓了頓:“不過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為防節外生枝,印章一到手,我就立即聯系了Von來秘密地取走,他是局外人,不懂其中的貓膩,依約把印章送去瑞士,交給了我的一位故友,那家夥是電子機械方面的天才,他收到印章之後,跟我說他能修,但是需要花些時間,誰知這一修就是一年半,直到上個禮拜才給我修好,回頭你找個機會試試吧,看還能不能用。”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小花揉了揉臉,人已經鎮定了下來。
黑瞎子笑笑:“有錢不撿是白癡,300億呢!”
小花一聽就知道他在扯J8蛋,于是又問了一遍:“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十字路口的紅燈亮起,黑瞎子停車,吐了個煙圈,看了看小花:“哎~,因為我喜歡你,但是你太美好了,我原先從不奢望占有你,隻想盡我所能,做一些對你有幫助的事情。你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我都看在眼裡,疼在心上,我深知這枚印章是你嘔心瀝血的成果,也是你一直堅守的信仰,縱然你舍得丢棄,我卻舍不得你。”
小花呆呆地看着黑瞎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在了胸口,使他暫時喪失了語言能力。
黑瞎子看他的樣子,就笑起來道:“别太感動啊,我之所以敷衍你,就是不想你有心理負擔,覺得欠了我的情,結果你小子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好,這下傻眼了吧。”
小花依然沉默不語,就那麼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好像世間萬物皆浮雲,唯有眼前這一人。
車裡一片寂靜,黑瞎子歎了口氣,笑着摁滅了香煙,又用手在小花面前揮了揮:“你說你想怎麼着吧,是不是愛死我了,要不要我靠邊停車,幹你一炮,讓你清醒清醒?”
“瞎子……”小花突然回過神來,“啪”一下蓋上魔方盒子,旋身撲向駕駛座。
黑瞎子大笑,一把抱住了他,樂呵道:“還真要啊?”
小花莞爾,雙眸璀璨如星辰:“不,我想親親你。”
黑瞎子“哦”了一聲,掀起墨鏡架上頭頂:“來吧,寶貝兒,都是你的。”
小花毫不遲疑,猛吻了上去,兩個人抱得死緊,唇舌糾纏,難舍難分。沒有多餘的廢話,也沒有客套的感謝,隻這一個吻,傾盡了他解雨臣畢生的驕傲和愛戀。
黑瞎子用愛為他創造了一份奇迹,并且将這份奇迹當做新年禮物送給了他,讓他一手建立起來,又一手摧毀的解家商業帝國,以最浩蕩的聲勢,複活。
後面的車開始按喇叭,小花放開黑瞎子,一屁股坐回副駕駛位,舔了舔嘴唇,貌似還沒有親夠。黑瞎子踩下油門,左打方向盤轉彎,看着前方的馬路,悠悠道:“800米後又是紅燈,把口紅擦幹淨等着我。”
小花歪頭,看了看黑瞎子的臉,憋着笑遞過去一張紙巾:“Sorry,已經全糊你嘴上了。”
零星的白點拍打着前擋風玻璃,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悄然而至。從機場返回的途中,每遇到一個紅燈,他們就停車接吻,兩個人很有默契地都沒再說話,隻是樂此不疲的重複這件事情,如同小孩子之間的遊戲,又如同某種交換彼此靈魂和肉體的儀式。
雪越下越大,不一會兒功夫,周圍就變成了銀裝素裹的世界。
小花覺得,這或許是他有生以來經曆過的,最浪漫的一段行程,他真想一直這樣走下去,仿佛道路的盡頭,就是無數人窮其一生都未曾企及的,天荒地老。
吻到後來,兩個人的眼眶裡都泛起了淚光,但是都不願意停止,那種感覺難以言喻,好像是卸下了太多必需的堅強、必需的勇敢、必需的擔當、必需的決絕、必需的血腥殺戮和殘忍,隻用最柔軟的心去疼惜對方,同時也期望得到對方的回應,所有沒說出口的話,都通過這一個一個契約似的深吻,傳遞到對方心底。
最後還是小花先打破了僵局,他捧着黑瞎子的臉,癡癡地凝望,眼神迷惘,自言自語道:“不能親了,再親要出人命了。”
黑瞎子的臉色煞白,由于常年避光,他的膚色本來就比一般人要白,現下更是白得像一件瓷雕,他魔怔一般的看着小花,深吸了幾口氣,才從惆怅的情緒中緩過來。
他低下頭,把臉埋進小花的頸窩,喃喃道:“解雨臣,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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