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讓人帶他到洞府各處熟悉環境,讓學長給他講清規矩要求,給他分派勞作任務,最後派人帶他去了寝室。
孫悟空的進修生涯正式開啟。第二天一早,它就跟師兄們一起學習語言禮儀,讀經論道,練字焚香。祖師授課時長遠遠少于弟子的自習時間。
課餘時間也比他想象得多得多,勞作内容也五花八門:擦窗掃地,挑水砍柴,養花種樹,夥房幫廚,鋤地種菜,放羊喂牛……此外還要自己洗衣、縫補,生活上的事務沒一件沒幹過,天天如此,年年這般。
說實話,一個出生在山野的生物,又雲遊世界十幾年,悟空開始着實耐不下性子。觀察衆師兄,他們好像都是挺适應,沒牢騷,更不懈怠,他也就咬牙忍住,默默堅持。
這樣過了六七年,終于等到祖師請來衆多仙友,準備開壇講道了!同學們興奮地猜測着:這回師傅得教我們真本事了吧?
祖師口才了得,思理通透,講得行雲駐聽,天花亂墜。悟空也聽得亢奮,猴屁股坐不住了,前後左右大幅度地搖頭晃腦起來。祖師見了不悅:“悟空!你不好好聽講,在那裡作什麼怪?”
悟空慌忙俯身回話:“弟子不敢作怪!隻是聽到精妙處,一時忘形,望師傅恕罪!”祖師笑問:“哦?你聽出精妙了?我問你,來此處多久了?”悟空老實回答:“弟子還不大會算年份,隻知道去後山砍柴時,看見桃樹開花結果,有七回了,我吃得好舒服!”
祖師點頭:“不錯!你來方寸山進修,有七個年頭了!說說你想學什麼道行?”此話一出,其他弟子有些詫異:怎麼?他來還不到十年,師傅不問我們這些十年、二十年的老生,卻巴巴地先問他?
悟空沒有這些感受,很自然地回答:“一切聽師傅安排!隻要能長生成仙,弟子都會好好學!”
祖師道:“本道有三百六十旁門,每一門都可修成正果。我先給你介紹四門。”
第一,術門。學的是請仙算卦、趨吉避兇之術。第二,流門。研究的是道、儒、法、墨、名、陰陽等家的學說,求得修身養性、治理天下的本領。”
悟空覺得師傅所說,跟成仙成佛都不挨着,就壯着膽子插嘴:“師傅!學好這些,能長生不老嗎”?
祖師搖頭,并未惱他:“弄通這些思想,可以提高精神境界,這跟長生并行不悖!”悟空失望地閉嘴。
祖師今天好脾氣,看看垂頭不語的悟空,接着說:“想要延壽,必須内外兼修,把自己融入天地,沒有足夠的胸襟氣度,空活千萬年,行屍走肉而已!”
頓一頓又說:“為師再介紹兩門。第三,靜門。學的是參禅打坐、閉關入定的本領。你這猴脾氣,學這也是夠嗆!來看第四,動門。學習的是采陰補陽、制藥煉丹之類的本事。”
悟空終于聽到它能理解的、跟長生有關聯的詞語了,興奮地問:“師傅!煉丹好!仙丹最靠譜!我聽好多人都說,吃了靈丹妙藥,都能長生不老!”
祖師終究是沒忍住:“你就那麼怕死?老實告訴你,這些都不能如你所願!”悟空聽了,大失所望,不顧禮儀地站起來,高聲喊道:“那還有什麼好學的?唉!白白浪費了小十年的寶貴光陰!”說着竟傷心地哭起來。
祖師見他的熊樣,火冒三丈,“咄”地大叫一聲,從高台上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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