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王一聽忙跳下樹來,上前躬身施禮:“小仙辛苦!我不是來搗亂的,是來拜師修行的!”仙童一笑:“果真是來修行的?”猴王說是。那仙童又說:“剛才我師傅正要登台講學,卻叫我到門外接待一個來修行的人。想必那人就是你了!”猴王開心極了,一連聲答“是是是”。
仙童做了個請進的手勢,猴王忙整衣端肅,随童子進洞。裡面别有天地:靜室幽居不計其數,瑤台樓閣不知其高。最高的瑤台上,端坐着一位鶴發童顔的老者,三十個小仙分立在兩邊台下。
猴王知道,這就是菩提祖師,就倒身下拜:“師傅!弟子志心朝禮!志心朝禮啊!”菩提道:“莫要亂叫!你是哪方人士?”猴王回答:“弟子是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人。”祖師聽了怒喝:“胡說八道!滿嘴瞎話的狂徒,竟也敢來修什麼道果!”
猴王大驚失色,立刻俯身叩頭:“弟子所言字字屬實!”祖師又問:“屬實?我來問你,東西兩洲,隔着兩重大洋,中間還有個幅員遼闊的南贍部洲,你怎麼可能到達此地?”
猴王鎮定下來:“師傅容禀!弟子雖然見識少,但信奉一句話:沒有比人高的山,沒有比腳長的路!隻要堅信有您這樣的師傅,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等着我,弟子就會一直走下去!找下去!”
祖師心裡已經在不斷地點頭了,嘴上還堅持問:“那你說說,走了多久?”猴王答:“弟子漂洋過海,登界遊方,寒來暑往,有十幾回了!一直沒有仙師的一點信息,直到一位樵夫指點,弟子才見到師傅!”
“原來如此!”祖師問:“你姓什麼?”猴王說無姓。祖師又問:“你還記得你父母嗎?他們姓什麼,你便姓什麼。”猴王說并無父母。
祖師選擇着字眼:“你……是大樹生的?”猴王答弟子是石頭所生。不少弟子都懷疑自己聽錯了,開始交頭接耳。
祖師威嚴地“嗯?”一聲,弟子們都肅然閉嘴。接着他手撚長髯暗喜:果真是天地精華孕育的靈兒!他吩咐道:“你站起來,走幾步我看!”
猴子縱身躍起,一拐一拐地走了幾步。祖師笑道:“你身形鄙陋,動作卻靈敏,像個食松子的猴狲。我取一個狲字,去掉獸旁,你就姓孫,好嗎?”
猴王高興得連連點頭,話都說不利落了:“好!姓孫!姓孫好!”祖師以及衆弟子見狀,也都笑起來。近旁有個弟子問:“孫同學!你叫啥名字啊?”
猴王一愣:在花果山,我自封美猴王,大家叫我大王,這能說嗎?再說這也不是大名啊!出來這十幾年,也不需要名字。于是回答:“沒有名字,敬請師傅賜名!”
祖師思忖片刻,開口道:“我門中信奉十二個字,它們既是修行處事的準則,也可用于分輩起名。平時呼喚使用,也有些提醒規勸之效。”
孫學員便問是哪十二個字,祖師說:“廣大智慧,真如性海,穎悟圓覺。輪到你,是悟字,剛好是第十輩。我給你起個法名,就叫悟空吧!”
小孫一聽,大喜過望,興奮地跳起來高喊:“師傅收我為徒了!從此我有姓有名了!”接着整理好衣衫,恭恭敬敬地跪好,拱手對祖師說:“師傅在上,弟子孫悟空虔誠叩拜!”說罷,五體投地,磕了三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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