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很多時候不就是這樣簡單的一捧陽光,陽光照耀在愛人身上,秋風裡吹來淡淡的桂花香。
讓人就想做個弱智的廢物。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不思進取。
當然,如果在相隔100米的樓梯轉角處沒有鐘心的存在就好了,隻不過,這點比三伏天鑽進冷氣充足的空調房,啃一口奶味十足的雪糕還要奢望。
每次居然投進一球,或者轉身下籃的空隙朝淩如斯方向投來帶笑的眼光,仿佛在說:“誇我,誇我,快誇我。”
沒等淩如斯揚起的嘴角半眯着雙眼,給她回複“你真棒,帥呆了”的誇獎。耳邊就會響起讓人極其不爽的噪音。
“居然居然,六中最帥!”
“居然居然,六中楓哥!”
自從淩如斯給鐘心糾正流川楓姓流川,不姓流之後,就改成了楓哥。
淩如斯從認識鐘心以來就沒想明白過,這人哪裡來的如此優秀的号召組織能力,以及永遠消耗不盡的熱情,對人民币的熱情。
這麼一個視金錢如生命,視節操為糞土的人後來竟然會不可思議的選擇當了幼師,沒去賣保險也是很神奇。
淩如斯的眼神卡在給居然的柔情蜜意式和想給鐘心的鄙視白眼式裡,一時不知道如何轉換。正好揣在外套口袋裡的彩屏翻蓋手機像扯着脖子打鳴的公雞一樣嚎起來,這個時候手機就連什麼十六和弦的鈴聲都能成為廣告片裡的新穎賣點。
但淩如斯每次聽見仍覺得像公雞打鳴。
她從口袋裡掏出已經被太陽曬的暖烘烘的手機,看一眼外部長方形小屏幕,是韓梅梅。打開翻蓋剛接通,就聽見陳易的聲音在聽筒裡傳來,大概是聲音太大淩如斯甚至感覺到了“滋滋”的電流聲。
“如斯,我告訴你一個大新聞,韓梅梅年底要結婚了…”
“我打電話還是你打電話?我結婚還是你結婚?”聽筒裡一陣手機被摩擦的聲音,淩如斯估計是兩個人在邊搶手機邊對掐。默默把手機從耳邊拿遠一些,以防耳膜受傷。
陳易:“這有什麼關系,我看你終于有人要了,替你開心,真是狗咬呂洞賓……”
韓梅梅:“誰狗?你狗,你才狗,要說幹嘛不自己打電話!”
兩人在那邊一直掐,估計都忘了正和淩如斯通着電話。居然已經結束上半場,趁休息跑過來一屁股坐在淩如斯旁邊。
淩如斯從身旁的樓梯上拿起一個黑色保溫杯遞給居然,居然接過打開喝一口,差點吐出來,苦哈哈地看着淩如斯:“老師,這什麼呀,這麼難喝。”
淩如斯淡淡掃居然一眼,語調不高不低,平平地說:“枸杞當歸黃芪桂圓紅棗茶,喝了。”
居然委屈巴巴地看看淩如斯,看看保溫杯裡描繪不出顔色的液體,鼻子一捏眉頭一皺,臉上的表情就像被君王賜了毒酒,準備凜然赴死一般猛灌一大口。
“居然,是居然麼?我聽到你聲音了。”兩個打電話隻顧自己對掐,絲毫不在乎浪費電話費的人,終于想起自己在打電話了。
陳易剛問完一句話,就聽見韓梅梅跟着吼:“握操!通話兩分鐘了,都怪你個神經病,長途七毛一分鐘,你賠我電話費。”
居然還沒來得及回話,兩個人眼見又有要掐起來的架勢,淩如斯和居然對視一眼,索性按下免提按鈕:“你們再吵我就挂了,等你們吵完再打過來,省點話費,或者發短信,一毛一條。”
陳易:“好啊…”啊了剛一半。
韓梅梅:“你可閉嘴吧,這是我手機。”聽那端的動靜,大概是兩個人拉開了距離,立馬清淨許多,韓梅梅繼續說:“如斯,我下周去天市采購結婚的東西,順便去看你,你請我吃飯。”
淩如斯依然保持着放松靠在石階上的姿勢,懶懶問一句:“真結婚啊?跟誰?”
陳易:“說出來吓死你,”電話那邊感覺交友不慎的韓梅梅一個不留神又被陳易搶了手機搶了話頭:“韓梅梅和李雷要結婚了。”
淩如斯:“……”
居然雙手捧着保溫杯愣一下,和淩如斯面面相觑,小聲說:“那李雷不是gay麼?”
陳易:“聽說是謠傳,說來話長,下周見面詳細給你們說。”淩如斯忘記手機正開着免提,居然的小聲疑惑被陳易聽得清清楚楚。
韓梅梅:“見什麼面見,我和老公,又不是跟你一起。”
陳易:“誰說跟你一起,我去看如斯,天市你家的啊?”
韓梅梅:“行,你說你哪天去,我們和你岔開,不想看到你。”
陳易:“那你說你哪天去?”
韓梅梅:“幹嘛跟你講,你個事兒精。”
陳易:“我昨天就在你錢包裡看見車票了,你哪天去我偏一塊,當個一千瓦的電燈泡照耀你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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