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郁子堯罵了一句。
原先他還在想這屋子修的跟個審訊室一樣,現在倒好,真讓他一語成谶把自己給栽在這個房間裡了。
“你以為我怕黑嗎?”郁子堯對着空無一人的房間碎碎念。
事實就是,他真的怕黑。
任何一個人被放在完全無光的陌生環境裡都會感到害怕,有時候哪怕是自己熟悉的家,一旦沒有了燈光,所有細小的動靜就都仿佛被擴大到十幾二十倍,讓人忍不住多想。
漆黑一片的房間勾起了郁子堯不太美好的記憶。
他又想起來小時候一個人躲在櫃子裡聽着外面爸媽争吵打鬥的聲音,那會他們總因為錢的事情争得不可開交,哪怕是屋子裡面還有一個沒吃飯的兒子都不值得他們停下自己的争吵。
他們會打架,互相掐着脖子撕扯對方的頭皮,有一次,郁子堯順着櫃門中間的縫隙看到了郁建安舉着刀沖他媽媽的胳膊揮過去。
血,到處都是血。
不知道是不是郁子堯的錯覺,他總覺得也有一兩滴溫熱的血液順着縫隙濺進在了他的鼻尖上。
随後就是凄厲的哭聲,還有郁建安清醒過後,用顫抖的聲音撥着醫院的電話。
這就是郁子堯對“家”最深刻的記憶,一段昏暗無光,充斥着對罵和暴力因子的黑白片。其實在他遙遠的回憶裡,最開始不是這樣的,他的母親一直對他很好,會抱着他一字一句給他念故事,也會從兜裡面掏出彩色的水果糖當做聽話一天的獎勵。
可後來她也不要他了,她說:“我真後悔,我希望我從來沒生下過你。”
他永遠記得那天一個人在空蕩又黑暗的家裡,無助且無知地等待着模糊的未來。他甚至在想,如果那天郁建安也沒有回來接他走,是不是他就會餓死在房間裡,直到屍體腐爛發臭,最終被鄰居發現。
現在被祁濯放進這樣一個黑暗的房間裡,這些往事混雜着血腥味就湧入了他的腦海,郁子堯緩緩蹲下身,撫摸着地毯,側身躺下,像是嬰兒一樣将自己的身體團了起來。
祁濯其實一直在門外站着沒動,整整一個小時,他就像是一尊雕塑,沒有顯現出任何不耐煩的表情。
房門裡面一開始還有些腳步聲和東西挪動的聲音,随後就回歸了一片死寂。
他在等郁子堯服軟,這個男孩太過鋒利,總是迫不及待想要對周遭的世界露出他幼嫩的尖牙。然而這種行為不是在任何時候都能得到包容,祁濯希望他明白有時候柔軟相對于剛強是一種更好的武器。
當他再次打開門走進去的時候,男孩正團在地面上,看上去仿佛睡着一般沒有任何動靜。
祁濯皺起眉,快走兩步蹲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頭發:“郁子堯。”
郁子堯在聽見動靜的一瞬擡起頭,睜着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拽住了他的衣角:“我說謊了。”
他的聲音很輕,就像是一根羽毛搔刮着祁濯的心髒。
實際上郁子堯剛剛的狀态一直處于半夢半醒之間,他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五感也被他刻意放到不那麼靈敏的程度。
那個時候他就在想,自己其實沒必要和祁濯說謊,他打架了就是打架了,倒不如直接說出來讓祁濯生氣,然後告訴他自己招惹了光興影視的小太子爺,順理成章提出要被雪藏。
祁濯像是歎了一口氣,攬在他的肩膀上半抱着讓他起來:“你為什麼趴在地上?”
“我把龔艾打了。”郁子堯又重複了一遍,這回還怕祁濯聽不懂,說得更細了一點,“他罵我,所以我跟他打了一架。”
“我知道。”祁濯回應了一句,“關于這點我們回頭再談。”
站起身來的時候,郁子堯感覺到腳踝處一陣酥麻,可能是一個動作保持太久,血液不流通,他差點摔倒。
還好祁濯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腰:“你打了誰我不關心,我隻想告訴你,你以後有什麼事不要瞞着我。”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滴都沒了
第11章
其實和龔艾打架這件事情并沒有祁濯說得那麼輕巧,且不說龔艾背後的光興影視,哪怕是他自己對着鏡頭往外一抖落,都得讓祁濯再出一份公關的錢。
“誰先動的手?”
祁濯給郁子堯上藥的時候并沒有刻意放輕動作,他看過郁子堯的資料,這個孩子的痛覺神經确實有點問題。讓他疼一點也好,省得每天出去惹了一身事還要他追在後面收拾爛攤子。
“他……嘶!”碘酒碰到嘴角的一刻,郁子堯下意識往後晃了一**子。
“别躲。”祁濯手裡面的棉棒直接戳在了他的嘴角上。
郁子堯眼圈一紅,哽着嗓子抱怨:“疼還不讓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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