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一陣心悸,睜開了眼睛。天色已亮,他躺在一間土炕上。
門口站着一個纖細的陌生人。個子不高,身材偏瘦,穿白色貼身體恤。他臉色木然,咧着嘴,眼睛沒一點感情,隻露出潔白的牙——就像盤亘在荒墳上的毒蛇!
陌生人伸出右手,食指輕彈,一滴水珠迸射出來。
“噗”,一陣激烈的破風聲!
王浩在炕上一滾,躲了過去。水珠打在土炕上。炕面被打出了一個拇指大的洞。
“你是誰?!”王浩站了起來,下意識地靠近窗戶。農村的房子,土炕緊挨着窗戶。
“我叫範仁。”
“範仁?我不認識你。”王浩說,“你想殺我?”
“我要殺你,你已經死了。”範仁咧着嘴笑了,笑容裡有股血腥味。
“你不想殺我。”王浩疑惑,“你要做什麼?”
“我不殺糊塗鬼!”
王浩不再猶豫,一腳踢碎窗戶,翻了出去。
在遍布碎石和野草的荒山裡,王浩一路狂奔。
範仁張開雙臂,誇張地扭着屁股——比女人還妖娆——追了上來,速度快得驚人。
王浩穿過一片山崗,跑過一片密林,一條洶湧的大河擋住了去路。
王浩在河裡走了幾步,河水已經漫過腰際。王浩不跑了,也無路可跑。
王浩在河水中轉過身子,範仁站在了岸邊。
“你為什麼要殺我?”王浩問。
“我不殺你”範仁說,“我專殺天下偷情的男人!”
範仁說,他是普通人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女人。他娶到了她,愛到了骨頭裡。女人卻跟情夫聯手,要在水缸裡淹死他!範仁拼死殺了他們,把女人埋在院子,把男人喂了狗。
範仁說,“我讓他們死了,都不能在一起。”
“哦”自從殺了三瘸子,王浩心态有點變了。
範仁緩步下了河,走到王浩前方。他笑得全身亂顫,嘴裡發出刺耳的笑聲,“我把她埋在院子裡的時候,我就發誓,要殺盡所有偷情的男人!”範仁一字一頓,“你不就是偷情的男人麼?!”
“我不是!”
王浩跳起來,一拳打範仁的臉。範仁頭一側,躲了過去。王浩變打為抓,手一橫,抓範仁的頭發。範仁一笑,身體沒動,卻像沖浪一樣,貼着水面後退了半米多。
王浩一抓抓空,身體落地,一腳後踹範仁胸口。
範仁沒來得及閃避,被一腳踢中。
王浩一腳就像踢在充滿了氣壓的橡膠輪胎上,強大的力量把王浩反彈出了兩步。
盡管如此,範仁的臉還是一下子黑了。
“呵!”範仁嘴裡發出野獸一樣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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