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
齊軒眉心輕跳,但未作聲。
徐思婉低着頭,好似也沒察覺他的情緒,忽而皺一皺眉,又翻起了那本案卷。
她前後翻着,像是有意要找什麼,卻找不到,就翻個不停。
他看出她的不安,姑且收住思緒,伸手将那案卷按住:“是有什麼不明之處?問朕便是。”
“臣妾覺得奇怪。”她歪頭望着他,“放狗一事,楚少使将一切推得幹淨,證據也真沒查到她頭上麼?她當真沒給方氏出謀劃策?”
齊軒搖頭:“宮正司仔細問過,沒有。怎麼這樣問?”
她淺擰着秀眉,沉吟着露出更深的惑色:“臣妾瞧方氏素日裡大大咧咧的,不像能想出這種點子的人。倒是楚少使心思細膩,若有她出謀劃策便說得通了。再者……”她語中一頓,又道,“方氏素來也算不得多麼得寵,自己并無幾分有孕的機會,何必害臣妾的孩子?總沒道理自己見聖顔都難,卻容不下旁人有喜,那後宮這麼多姐妹,她難道還能見到一個有喜就去加害一個麼?”
她一壁說一壁望向他,眼中的茫然揮之不去。他順着她的思緒,自知她的意思是相較之下得寵的楚氏才更會生出這種不容人的心思。
他也自會更深一層地去想,宮中膝下已有皇子的妃嫔,怕是更容不得旁人有孕。
她不動聲色地凝視着他,似乎隻想從他口中得到一個答案,便也順理成章地将他眼中的那份疑色盡收眼底。
靜默半晌,他終是攬住她,舒氣道:“自古人心難測。這案子朕與太後、皇後都在盯着,宮正司審得細緻,理應不會有錯,你不要多想了。”
“也是。”她松下勁兒來,自顧點點頭,唇角勾起一弧毫無雜質的笑意,“宮正司人證物證口供都有,是臣妾多慮了。”說着她就伏進他懷中,雙臂緊緊環在他的腰際,“此事查清,臣妾就可安心了,多謝陛下!”
“那你可不許騙朕。”他銜起笑,手撫着她的後背,“既說安心了,就好好養身。都說婦人小産坐小月子也大意不得,你不許落下病。”
“陛下放心,臣妾斷不敢的!”她應得明快,端是個乖巧聽話的小姑娘。
但她自是不會落下病的。
未曾有孕的人,怎會因為小産落下病?
不過,他因此而生的萬般愧疚與好意,她自然樂得照單全收。隻消他守在她房裡,她就願意讓他事事照顧她,讓他在照料之間将她裝進心裡。
如此過了足有七八日,他到漪蘭閣的次數才總算少了些。倒也不是對她冷淡了,而是朝政忽地忙碌起來,讓他一時之間顧不上後宮的任何人。
她在閑來無事時聽說,南方下了大雨,多地已鬧起洪水。西邊的若莫爾又再度惹起事來,這回甚至鬧得更大,左右賢王竟越過若莫爾王直接糾集起兵力,欲直指大魏。
一股子劍拔弩張的氣息,直引得京中震蕩。就連一貫無心政事的瑩貴嫔也有些慌,來探望徐思婉時一進門就攥住她的手,眼巴巴地問她:“你是官家女兒,讀的書多,快與我說說……不會真打起來吧?若打有能打多久?咱們能不能赢?會不會死很多人?”
可這種事哪裡有數,若能如此簡單地說明結果,那也用不上三省六部了。
徐思婉隻得坦白告訴她:“我也不知。”
“唉。”瑩貴嫔重重歎息,直接坐到不遠處書案前的椅子上。那椅子有很高的靠背,她靠着靠背歪在裡頭,襯得身形格外嬌小。
徐思婉含着笑走到一旁,親手幫她倒茶:“若硬要我說,我覺得打起來或許在所難免,可若論輸赢……若莫爾興許能得一時優勢,卻終究難入京城、更難占這天下。”
“這樣嗎?”瑩貴嫔又提起勁兒,打量着她說,“你是當真的,還是哄我呢?”
“當真的。”徐思婉道,“改朝換代并不少見,但國與國間的吞并卻非易事,古往今來也沒有幾回。況且大魏國力又遠勝若莫爾,若真到了喪權辱國的那一步,便連民間有識之士也會揭竿而起,不容蠻夷踐踏。”
“這樣啊……這樣就好!”瑩貴嫔臉上有了笑容,徐思婉看得愈發好笑:“姐姐愁什麼呢?”
“還能愁什麼?”她嗤的一聲,嬌聲道,“你看看我——我長得這麼好看,若蠻夷闖入皇宮,我必是被擄走的命呀!那樣還能有什麼好果子吃?便是我不講什麼三從四德忠貞不二,必定也難逃折磨終是一死,想想都吓人呢。”
徐思婉訝然,心下不得不歎一聲:瑩貴嫔可真是個妙人兒。
她總說她書讀得不多,想來也該是真的。一則教坊那樣的地方不會容舞姬多讀書,二則從瑩貴嫔素日的談吐來看,也的确不像個讀過萬卷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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