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雄思考着“牛、馬、羊”三人可能遇到的盤問或試探。稍有疏忽就會給他們三人帶來殺身之禍。
郭子雄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囑托道:“你們加入保安隊後,首先要取得黃鼠狼的信任,趕快站穩腳跟,不要顧攬其它。現在和你們聯系的人隻有我,你們看到後牆圓圈内的牛馬羊标志,晚上八點就去利群百貨附近聯系。除此之外,若有人和你們聯系,純粹屬于試探或者冒充。”
牛馬羊三人,還不知道有這麼多事。郭子雄思考問題之周到,令他們對郭子雄更加佩服。
郭子雄着急地道:“還有一個問題,可能也是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黃鼠狼問你們進來的是什麼人?你們就說是兩位八路軍戰士,穿的灰色軍裝。”
“他問你們為什麼不去參加八路軍?你們就說八路軍太艱苦,吃得是小米幹飯白菜湯,還不如當僞軍享福哩。”
“就這麼表示一下就好了,不要再說要當僞軍。上趕着不是買賣。甚至還覺得你們别有用心似的。”
“問為什麼捆綁你們?你們就說防止你們進屋報信。”
“問你們看到外面殺人沒事?你們就如實回答,沒有看到。你們可以和他們解釋說,你們把門擰死了,我們出不去。兩個八路軍打開門以後,又把我們捆綁上了,還是出不去。你們并不是非要說的一字不差,主要意思不錯就行。”
郭子雄把能想到的都做了提醒、指導。唯恐有了遺落,而出現差池。郭子雄剛剛走馬上任,就有一股強烈的愛惜人才的欲望。他是真正的看好這幾個人,就像遇到了瑰寶,唯恐被損壞了一樣。之所以就這麼千叮咛萬囑咐的,方覺得心裡寬敞稍微放心些。
郭子雄這才戀戀不舍地,依然決然地離開這裡。
郭子雄從保安隊出來,徑直去了東城牆上。
郭子雄耽誤的時間太長了點,江映紅是個急性子,早就急得抓耳撓腮的。沒有聽到槍聲,她稍微放心了點,要不然早就殺回去了。
江映紅見到郭子雄,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是領導了,就斥責道:“你是怎麼搞的,耽誤這麼長時間,要等着你救人,黃瓜菜都涼了!折騰了半天一個人都沒有救出來,你是幹什麼吃的!”她訓斥人的架勢還真有股子領導的氣質。郭子雄心裡暗自欣悅,有這樣的領頭人,縣城裡的抗日工作一定能夠轟轟烈烈地發展起來。
郭子雄知道江映紅說的完全正确,卻不能和她解釋。事以密成,語以洩敗,故謀不可衆。雖然這裡沒有外人,多一個人知道,多一分洩露。說出了牛鐵塔幾人理由:“老牛傷勢過重,過不去護城河,隻能放棄救人。牛鐵塔走不了,那兩個人還要照顧他,也就走不了了。”
和江映紅一起過來的兩個青年人道:“老牛個人過不了護城河,别人也幫不上忙,”
江映紅擔憂地道:“他們豈不是很危險嗎?”
郭子雄說了句冠冕堂皇的話:“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周大傻催促說:“趕快行動吧,宜早不宜遲。”
郭子雄将幾個人全部招呼過來。之後将繩索的一頭拴在陴牆垛口處,一頭拴在一個青年人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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