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雜草的牛車一路上晃晃悠悠的進了城,趕車的大爺回頭望了望草堆裡面仰頭曬着太陽的人,少女的臉龐沐浴着陽光,多了幾分憨态。
賀姝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直起身來睜開眼睛:“到了?”
趕車的人忙不疊的點頭,那樣子分明是希望這姑娘趕緊離開。
賀姝從懷裡掏出幾個銅闆,放在雜草上,一下子跳下了牛車。
剛落地的一瞬間,那牛車便動了起來,趕車人偷偷回頭看了一眼,見那姑娘已經離開了這才松了口氣,初春的太陽不算大,他的後背已經全濕了。
賀姝手中把玩着剛才威脅人的木刀,熱鬧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她徑直走到了蹲靠在路邊的小乞丐前面。
小乞丐臉龐黝黑,見有人來,熟練的說:“好心人,行行好吧。”
少女笑了下,燦爛非常,彎腰朝他耳語幾句。
小乞丐聽完,連忙點頭,伸手接過賀姝遞過來的冷饅頭。
幾日後,賀家姑娘美豔如霜的名聲傳遍了江南,自然逃不過江南第一富商齊員外的耳目。
次日,說親的媒婆便上了門。
賀家住在城外偏遠的荷花溝裡面,荷花溝隻有二十幾戶人家,賀家便在荷花溝的最裡面。
張媒婆站在破爛的小院前面嫌惡的皺眉,喃喃自語:“這地方能出什麼美人。”
下一瞬就換了神情,滿臉笑意的敲響了門。
門開了,對上從裡面探出來的臉時,張媒婆眼中不禁帶上驚豔,沒想到這窮山惡水的地方真有這樣出塵脫俗的美人。
賀姝隻探出頭一秒,立刻就收了回去,門那邊傳來小姑娘驚慌的話語:“你,你是誰啊。”
“不洗衣服幹嘛呢?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懶。”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讓張媒婆臉上的笑意一僵。
賀姝縮了下身子,沒說話,這膽小的樣子讓田翠更加生氣,快步走過來就要打。
賀姝連忙躲,不經意的将門打開。
張媒婆見狀連忙從外面進來攔下,表明了身份。
田翠狐疑的看着她,賀姝則是一下子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張媒婆。
“姑娘啊,你可要享福了,那齊員外家可是富可敵國。”張媒婆握住賀姝凍紅的手,笑着說。
一聽齊員外,田翠連忙将張媒婆拉進屋順便關上了門。
賀姝望着眼前差點夾住她鼻子的門,快哭出來的眼睛泛起了笑意,她眉梢微挑,慢悠悠的回去洗衣服。
不到一刻鐘,田翠便笑意盈盈的将張媒婆送了出來。
“你看什麼時候能迎進門?”
“明日便可。”張媒婆笑着說。
臨走的時候看到賀姝通紅的手指,一看就是常年做苦力的,她拍了拍賀姝的背。
“别洗了,以後就是享福的命了。”
賀姝低着頭,沒說話,水盆卻泛起了波瀾,兩滴眼淚落了進去。
張媒婆走後,田翠笑着說:“養了你這麼多年,總算有點兒用處。”
說着,還用手将賀姝的臉擡起,看到她閉着眼睛隐忍的樣子笑的更加開心。
田翠扭着腰走了,齊員外富可敵國沒錯,但偏好幼女,甚至府中月月都有送出去的屍體,想到這裡,田翠回頭看了眼賀姝,見她不敢反抗的樣子痛快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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