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楚,兩個人從車站出來,荊紅妝向四周打量,喃喃的說:“如果她想搭明天的長途車,是一定在這附近找地方住一晚。”
“她身上沒錢。”陸垣搖頭,皺眉說,“會不會搭驢車去别的鄉?”
荊紅妝搖頭說:“去别的鄉,就走不遠,我想她會搭長途。”
陸垣心裡不穩,搖頭說:“我們找趕車的問問。”找個人問路,往大車店來。
大車店隻有兩輛驢車,是剛從别的鄉過來,晚上不打算回去的。
陸垣找到管店的,仔細問了半天,知道下午沒有一個陳小妹那樣的女孩子過來搭車,才放一半心。
荊紅妝又拉着他回來,肯定的說:“我相信,小妹會搭長途車,而且車站附近人雜,她不會離開太遠。”
“她沒有錢,上不了車。”陸垣搖頭。
荊紅妝低頭想一下,拉着他往車站後邊繞過去。
陸垣問:“幹什麼?”
荊紅妝說:“去找小妹!”
陸垣不解的看看她,可自己想不出陳小妹會在哪,隻好跟着她走。
長途站的後邊,是一片空地,遠遠的停着三輛卡車,一群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卸貨。
陸垣問:“這是什麼地方?”
荊紅妝說:“貨運站!”拉着他過去,低聲說,“你注意周圍,别讓小妹看到我們又跑了。”
“你說小妹會在這裡?”陸垣吃驚的問。
荊紅妝“嗯”的一聲,不再說話,目光在一群男人中間掃射。
有一個三十餘歲的男人看到她,吹聲口哨喊:“喂,小妹妹,你也是來扛活兒的?”
陸垣聽他語氣上揚,非常輕挑,不禁皺了皺眉。
荊紅妝卻像沒聽出來,笑說:“為什麼說又,我才不信還有女人會來這裡。”
“平時沒有,今天倒是例外,來了兩個。”另一個男人笑。
陸垣立刻問:“另一個在哪裡?”
“喲,還有一個小白臉兒!”最先的男人笑着向他瞄上瞄下。
陸垣見他笑容猥瑣,心裡厭惡,可是聽他的話,竟然像是陳小妹真的在這裡,目光掃過近處的男人,轉身就往另一輛車走。
荊紅妝卻像是沒看出來,笑問:“這位大哥,那個姑娘在哪?好不好看?”
“好看,沒你好看!”男人聽她說話,立刻答一句。
“我不信!”荊紅妝撇嘴,“她人呢?”
“剛走!”另一個男人指指另一個方向,“女人嘛,能幹多久,這就不錯了。”
走了?
陸垣立刻停住。
荊紅妝跑過來,拉着他向男人指的方向追下去。
這是條巷子,貨運站後是一些淩亂的民房,到處髒水橫流。
荊紅妝邁過髒水,盡量快的往前走,目光又不斷在兩邊掃過,見這裡的房子破舊,有幾個門都倒塌的院子,向陸垣問:“她在縣城沒有熟人?”
“沒有!”陸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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