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一天腿瘸了也關不住你,手還怪會伸的。”段汀栖合起炫酷的輪椅往後座一扔,自己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了上來,裝模作樣地偏頭訓道:“這不就是業務重疊,浪費資源嗎。”
“……”餘棠被她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訓得一時沒找着北,索性手撐在車窗上低頭笑了聲,沒吭聲。
段汀栖也被她今天超乎尋常的聽話還弄得怪不适應的,再三端詳了餘棠幾遍後,才轉回頭發動了車。
從千秋橋回醫院也就是二十分鐘的車程,并不遠。但段汀栖迎着路邊熙熙攘攘的燈光安靜了一會兒後,不打招呼地方向盤一轉,把車開到了一家這兩年實紅的湖心餐廳。
餐廳主打私房菜,中西合璧,整個空間隻被湖面上一點柔斂的燈光照映,三米之外看不清水和地闆,環境清幽得仿佛一晚隻服務一桌。
餘棠實在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轉頭望了望餐廳的招牌後,建議道:“……講究是可以,但這會兒也不早了,所以我們能換個不用提前預約和排隊的地方嗎?”
段汀栖沒說話,一按衣擺,轉身就下了車,繞到餘棠旁邊拉開車門後才說:“這是咱家的餐廳,預約什麼。”
“……”餘棠視線還沒從門口收回來,就被段汀栖彎腰一抱,直接兩步跨了進去。
四周光線驟暗,耳邊拉着悠悠揚揚的水風琴,一點兒帶了花香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溫柔得恰到好處。
也沒有不懂事兒的服務生非要上來打擾,這裡仿佛一切魔法自助,餘棠被安置到沙發上兩分鐘後,身上帶點兒清貴的小段總才去而複返。
好像一旦切換場合,段汀栖這個人就能随時自然而然地變化出最契合當下的千百種樣子。
餘棠目光從段汀栖黑切白的大衣上一挪,見她低頭往桌面上天鵝頸的白瓷細口瓶裡輕輕插了支還沾着露水的紅玫瑰。
……
一頓飯吃得好像對面悄無聲息地換了個人,段汀栖不僅絲毫沒有貧嘴,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換了個腔調,夾着玻璃杯輕搖紅酒時,才讓餘棠後知後覺地咂摸出了幾分這種有些珍貴的心意。
“發什麼呆,今天可是準你喝酒的,還可以多喝點兒。”
段汀栖腦袋微微靠在合起的支着的手腕兒上,晃蕩在眼前的酒杯往前一傾,輕聲說:“來,餘棠,晚上睡個好覺。”
餘棠略微擡起酒,跟她杯沿兒清脆一碰。
段汀栖細細透着睫毛眯着她一笑,又歪頭添了兩杯。
“這酒可還挺貴的,下次還想喝,就得以小段夫人的名義來了。”
餘棠:“……”
附身小段總的妖魔終于退散了。
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越下越大,在觸到溫暖的玻璃窗台後又瞬間融化。
夜色徹底落下來後,繁忙了一天的醫院也終于重歸靜谧。
酒雖然也并沒有喝多少,但向來佯裝不會醉的小段總早就不知道睡過去了多久,餘棠在黑夜裡無聲地感受着她窩在頸邊的氣息時,忽然翻了一下身。
剛才悄無聲息摸到她臉上的指腹還輕輕留在原地,留着點兒溫潤的濕意。
寂靜了片刻,面向窗邊的餘棠幾不可聞地輕聲說:“不是都睡着了,我這是把你都哭醒了嗎。”
段汀栖半天沒說話,她剛才醒來悄無聲息了很久後,終于還不是忍不住動手想給餘棠擦擦眼淚,可能是有點傷她自尊了。
安靜了幾秒後,身後分開了很短時間的懷抱又輕輕追了上來,段汀栖從身後把餘棠摟進懷裡,才很小聲地說:“是我自己醒的,不賴你。”
“……”餘棠不動聲色地往枕頭裡偏了偏頭,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身後的人又将餘棠的手覆進手裡,帶點力度和小心地在她鬓角輕輕親了一下後,溫柔地問:“是不是做夢了。”
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無措的時候,有大人忽然出現,溫暖地攥住了你的手。
餘棠沒有吭聲,過了很久才輕聲說:“段汀栖,我其實經常會夢到他們……也很想他們。”
她話音落下,感覺段汀栖鼻腔輕微地嗯了一聲,然後忽然說:“餘棠,其實我也經常會想到老頭兒哪天沒了的場景,有時候他在書房做事,我在旁邊的沙發上躺着躺着就會想,而且有時候想着想着還會掉眼淚,把自己搞得怪難過的。”
餘棠眼睫緩緩一阖,喉嚨動了動,“段汀栖,我跟你不一樣,我不僅僅是繞不過去那個坎兒,是現在還連自己都摘不幹淨——你不是去翻過我的檔案了,不準備再重新考量一下,還要繼續留個麻煩精在身邊嗎。”
耳邊隻無聲安靜了一瞬,段汀栖低聲說:“我就是把所有的東西都想到了,也沒舍得不要你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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