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伏天,首都的天氣漸漸熱起來了。
蟬也越發聒噪,黏在樹上嚷個沒完。
搬進畫室已逾兩周,江岚沒怎麼感受到脫離寄宿制生活的快樂,倒是把首都的悶熱,以及說來就來的強降雨體會了個遍。
今天天氣還行,沒下雨。
可惜色彩老師老師心情不佳,召來一堆學生圍觀他改畫,把原本絢麗的顔色給改成烏漆嘛黑跟黑沒什麼區别的灰。
調子上得很舒服,灰也灰得很高級,很符合美術生們的精神狀态。
晚上練習完最後一張速寫,江岚把手機扔在宿舍了,隻能擡頭去看牆上的挂鐘。
不多不少,剛好淩晨兩點半。
太棒了!
學美術哪有不瘋的。
江岚的精神狀态成迷,接近于半死不活。
旁邊站着畫畫的黑衣女生依然精神抖擻,三兩下用4b鉛筆鋪完了陰影,甚至還有心情往後小撤幾l步,支起下颔,欣賞自己的傑作。
在熬夜畫畫還激情滿滿這方面,江岚向來是佩服陳清覓的。
起碼在接連畫了兩周各種單調乏味的作業之後,她對美術的熱情已經所剩無幾l。
殘存的那點兒餘熱,大概依靠的是臨走前獲得的某種信念,那一句頂峰相見。
“但我總覺得,我的壽命可能會比我的人生先到峰值。”江岚盯挂鐘的眼神,和盯喪鐘沒什麼區别。
陳清覓沒聽懂江岚在說什麼,當然也不需要聽懂。
問就是習慣了。
習慣了江岚偶爾盯着時鐘或者其他什麼東西望眼欲穿,然後說出一兩句瘋話。
“在你的壽命達到峰值之前,能不能先把你的手切下來借給我,我帶去考會兒試。”
江岚立刻警覺起來了。
“不行。”
“為什麼?你的陽壽不是反正都要耗盡了嗎?”
“不行,因為手是女人最珍貴的嫁妝。”江岚面不改色,隻在心裡把女人這個詞給修改成女通訊錄。
陳清覓不懂女通訊錄,正如同不懂為什麼江岚每天都在摸魚,卻畫得比那幾l個卷生卷死的卷王還要好。
當然,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其實江岚也不算在摸魚。
隻不過别人在畫室裡苦練畫技的時候,她在苦刷數學題罷了。
剛開始陳清覓還以為江岚很享受沉浸式解題的快感,是個一天不做數學題就渾身難受的學霸。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但凡是個見過江岚解不出來題破大防,在宿舍裡怒斥“你他大爺的數學你不要碧臉你毀我青春”的人,都不會認為這人對數學愛得深沉。
“但我喜歡的人,她數學很好。”江岚破防破到極緻了,偶爾會蹦出這麼一句話。
有同學噓聲起哄,讓發張照片看看,江岚擺擺手,笑而不語,反正就是不給看。
同畫室的學生沒幾l個綏川本地人
,不知道江岚說的那個人是誰。
至于在一中上學的陳清覓……
作為常年在論壇吃瓜的猹,聽見江岚這描述,聞着味兒就來了。
雖然陳清覓隐約嗅到了戀愛之瓜的味道,但很可惜,她暗中觀察了兩周,仍處于一無所獲的狀态。
除了今天。
今夜,整片天空渲染出的顔色,是沒有一絲流雲的黑,隻有幾l顆星子在幕布上作點綴。純粹明亮,肖似愛人的眼睛。
淩晨兩點四十七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真靈獸心 如夢令·清芙 這個挂比隻想躺 你總說我不夠愛你+番外 卑微的男子咒專生 綁架 反派:絕不放過每一位氣運之子 無相仙君 神權繼承人 是的,都是我的馬甲 我在末世開飯店,隔壁小孩饞哭了 拒絕求婚後,覺醒神醫傳承 夫人死後,顧總把白月光逼瘋了 俗人回檔放棄清北為了女友上二本 弑魔暗天 山海無天 [原神]要來杯蜜雪冰史萊姆嗎 于是麥麥決定離家出走 我在修仙界給天道打工 男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