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雖武功一般,但勝在這段時間的經曆絕對不凡,對付起小女冠倒也十分趁手。大家團隊作戰,你打我掩護,我動手你配合,倒也将小女冠圍在其中,砍了兩刀。小女冠見再也讨不到好處,假意刺殺曲南一,虛晃一招後,蹿上一棵樹,垂頭罵道:“狗官!”撒腿便跑。曲南一沒搭理小女冠,抱着司韶,帶着一衆衙役,沖向百姓堆裡,大聲喝道:“住手!都給本官住手!”馮峽子正要下手,那肯聽曲南一的話,劍尖直指胡顔腹部,毫不遲疑。曲南一大驚,直接掄起司韶,砸向馮峽子,口中還喊着:“接住!”馮峽子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司韶,待看清楚自己抱着的是誰後,氣得差點兒用劍砍碎曲南一。這時,衙役們手持大刀,用身體将胡顔與百姓們分開。人們被迫分開,卻都虎視眈眈地瞪着曲南一。因為,在他們眼中,曲南一不但是邪祟,還是要搶寶藏鑰匙的邪祟。曲南一垂頭看向胡顔,見她身覆黑毛,雙眼緊閉,額頭上鮮血淋淋,将地面染成了淡粉色的泥濘。曲南一心中劇痛,彎下腰,去探胡顔鼻息。還有氣!曲南一狠狠地噓了一口氣。有人善意地嘀咕道:“那山魈的血可碰不得。”曲南一用手抹了一把胡顔的血,吓得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他說:“這是血,人的血。”衆人目露懷疑之色,顯然不信。曲南一伸手抱起胡顔。有人嘟囔道:“大人,那可是山魈!”衆人複議:“對對對,是山魈。應該拿繩子捆上,免得她暴起傷人。”曲南一很想大吼一聲,她不是山魈,她是人!是一個嘴賤手狠卻不心冷的人!但是,他不能。他是六合縣的父母官,他要站在中立的位置去思考問題,這樣才能不引起民變、按壓下恐慌。于是,他深深地吸一口氣,道:“本官曾見過山魈,絕不是她這個樣子。本官有官威護體,是紫微星下凡,邪祟遇見本官,隻能退避三舍!”衆人低頭,開始竊竊私語。覺得曲南一所言十分有理。但是,總歸不死心呐。尤其是,胡顔還用她的指甲,殺了人呐!有人便一撇嘴,道:“大人說得好聽。就算這黑毛怪物不是山魈,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她剛才可是殺了人的。”衆人複議:“對!她可是殺了人的!”曲南一真是恨不得将這些愚民扯過來,挨個掴上幾個打耳光子。明明是他們起了貪念,卻非要将罪名怪到胡顔頭上。實在……可恨!曲南一冷笑一聲,道:“是非曲直,本官自會論斷。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眸光一凜,突然喝道,“爾等聚衆謀害人性命,論罪當如何?!”衙役們齊聲吼道:“當斬!”衆人吓得雙腿一軟,紛紛跪到了地上,喊着:“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曲南一冷哼一聲,抱着胡顔便要走。馮峽子抱着司韶,扔也不是,殺也不是,一時間有些犯難。他身為大俠,為得是匡扶正義,總不能難為一個昏睡的人吧?要說可恨,曲南一才是真可恨啊!馮峽子不相信曲南一所言,覺得他就是想要獨占天珠和寶藏。于是道:“曲大人,且慢。”曲南一挑眉,看向馮峽子,先聲奪人道:“馮莊主自稱大俠,最是公道不過,今天随着這些刁民群起圍攻本官的護衛,想必也會給本官一個說法。世人都說山魈腹中有天珠和鑰匙,本官隻說一樣,你試着吞一塊石頭入腹,看它會不會被拉出來!如此粗淺的謊言,爾等也能信,是讓本官贊那說謊之人才智過人,還是爾等蠢笨如豬?!”曲南一無法說出那些謊言就是他放出去的,卻必須為胡顔澄清一件事,那就是她的腹中不可能有天珠和鑰匙。曲南一的一席話,雖然聽着糙,但确實是真相。信者七七八八,倒也不再執迷于剖開胡顔腹部取天珠和鑰匙了。馮峽子攥着手中長劍,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傻子,随着衆人去争去搶,結果,卻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這事兒傳出去,一準兒會成為笑談啊。這時,有那老叟哭喊道:“大人啊,就算那……那東西不是山魈,腹中也沒有寶貝,卻萬萬不能放她厲害啊!當真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大人若放走了她,她定會回來報複我們的!大人呐,救命啊!”老叟一哭,老婦人們皆跟着哭天搶地起來,仿佛曲南一如果放過了胡顔,就是要她們的命一般。一時間,大閨女、小媳婦、半大小子和敏感的男子,皆一同嚎啕大哭上了。哭聲震天,仿佛有天大冤情。殊不知,他們才是造孽者。曲南一望着那些人,深吸一口,冷聲道:“本官會将她關進大牢,待她清醒後,審問此案!”衆人立刻贊道:“大人英明啊!大人英明啊!”曲南一唇角挂着冷笑,道:“李大壯,将今日作亂之人全部記下,一個……不許漏!那些賒欠了賦稅的,明日即可征繳,若有不從,将人給本官關押到大牢裡去!”李大壯:“諾!”使個眼神給衙役們。衙役們自動自發地開始記人。衆人明白,曲大人這是要算後賬了。有人想要開溜,卻被衙役們呵斥住,不敢動一下。衆人唉聲歎氣,卻又不敢再讨饒。曲南一平時總是笑眯眯的,讓衆人都以為他十分好說話。有些不寬裕的人家,拖欠了賦稅,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與百姓們為難。這一次,曲南一發火,百姓名才知道,自己扯了笑面虎的虎須,難逃一劫啊。曲南一抱着胡顔大步離開。李大壯從馮峽子手中抱過司韶,緊随其後。衙役們自動一分為二,一半去護送曲南一,另一半留下點名。馬車的颠簸中,胡顔窩在曲南一的懷中,悄然無聲地半張開眼睛,然後又緩緩閉上。敵兇于我,唯有示弱,使計除之。局,布下了,且等白草落網!:美男亂多寶捂着受傷的肩膀,對百裡非羽道:“公子,我們走吧。”百裡非羽攥着木棍,半晌沒動。多寶再次喚道:“公子?!”百裡非羽仍舊無知無覺。多寶心中一驚吓,忙伸手輕拍百裡非羽:“公子!”百裡非羽手中的棍棒掉落到地上,他緩緩回過頭,看向多寶,眼神在呆滞中透着一絲脆弱,就好像……易碎的燈盞。他輕聲問:“她呢?”多寶看出百裡非羽不對勁兒的地方,心裡咯噔一下,想着措辭,小心翼翼地回道:“她……她……被曲南一抱走了。”百裡非羽看着多寶小心翼翼的樣子,想着衆人撲向胡顔的畫面,竟是心如刀割難以自持!他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死了嗎?胡顔是死了嗎?是他打死了她嗎?百裡非羽搖着頭,一下下搖着頭。他不信,不信的。可是,棍子上的淡粉色血迹是如此新鮮,仿佛還帶着她的體溫、她的冷傲、她的嘲諷……百裡非羽嗤笑一聲,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胡顔。他垂着頭,望着地上那根染了淡粉色血迹的木棍,眼中泛起一種危險而詭異的光。就像一位要橫渡汪洋大海,卻走在鋼絲繩上的人;就像一位得了癔症,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人;就像一位殺人無數卻喜歡小動物的人……百裡非羽顫抖了兩下肩膀,伸手撿起地上的木棍,用手指撫摸着上面的粉色鮮血,然後送入口中舔了一下。是的,是血。百裡非羽點了點頭。這些淡粉色的血,讓他的身體開始顫抖。哦,不是身體,是靈魂。這些淡粉色的血,讓他的靈魂為止顫抖!胡顔到底是誰?為何會出現在他的生命裡?!為何不能想她?為何一想到她就會頭痛欲裂?!為何?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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