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江樵唇邊随之泛起弧度,手臂一伸,摟住杜允慈的腰,将她撈到他身前來。
杜允慈沒反抗,雙手圈住他的脖頸,說:“中西女塾有遊泳課,我很早就學會遊水了。當時老師就告訴我們,遊泳其實和喝咖啡、跳舞一樣,也是種社交方式。我一直沒機會領教,直到我留洋去巴黎。你知道嗎?原來洋人是不分男池和女池的,他們都混在一起。我剛開始也有些被吓到,但慢慢的,也就入先随俗,習慣了。”
蔣江樵的臉色不出她所料地難看。
“怎的,你想去巴黎把曾經和我在同個池子裡遊過水的人都殺光嗎?”因為心情舒暢,杜允慈便沒用嘲諷的語氣,僅僅打趣的口吻,“如今全城的小姐太太們都見過我穿泳衣的樣子,你又打算如何?”
說話間杜允慈的眼睛沒離開他,隐約有些迷離。
水珠從他的頭發往下滴落,濕淋淋的長布衫緊貼他的身體。他并不狼狽,但也褪去了平日溫儒爾雅的氣質,又不同于穿西服時的紳士,杜允慈覺得他眼生,好像自己不認識他,腦海浮現一個陌生的詞:性感。
尤其此時他再次擡起一隻手将他重新垂落下來的頭發往後梳。
——不是的,不眼生,其實在夢中見過無數次了,也在夢中的夢裡見過。
“你說如何便如何。”蔣江樵的手在水裡将她托高些,使得她能自上往下睥睨他,言語和舉止皆彰顯出他奉她為尊的姿态。
“說得真動聽。”杜允慈捧住他的臉,“你不直接阻止我,但在我身上留印子,笃定我會礙于臉皮薄自行退卻,這樣就算不得你反悔、違背你的承諾。相同的把戲,我就不列舉你是第一次用在我身上了。蔣望卿,我怎能回回讓你得逞?你猜,那些小姐太太們離開後,背地裡該如何談論我?應該會說我不要臉吧,應該還會揣測我的‘禦夫之術’,不定羨慕我嫁給你的那些人也會覺得我故意露出和你歡*好的痕迹向她們炫耀、挑釁。”
“别再說了。”蔣江樵抱緊她,“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钰姑,是我親手給他們遞了非議你的話柄……”
杜允慈丁點兒不客氣地加深他的愧疚:“你要清楚,即便沒有今天的事,我也是全城人非議的對象,并且一直會是。從我被迫走進蔣公館的那個晚上開始。”
非議歸非議,訂制泳衣的人卻是不少。隻不過泳衣偏離了它原本的作用,變成霖州城的太太們在家中和丈夫調節情趣的工具。估計是太太們家中的丫鬟将泳衣的款式偷偷傳了出去,一些小的成衣店開始模仿設計并制作,漸漸地在普通百姓裡頭也時興開來,這些都是後話了。
霖州城近來最大的事,當屬查良即将迎娶新的督軍夫人。
那日鬧過之後,蘇翊绮還是成功将孩子繼續留了下來。
杜允慈向蔣江樵打聽,查良為何同意。
蔣江樵此刻正一動不動坐在夕陽下給她當油畫的模特,回答她說:“他酒後吐真言時告訴我,他後悔沒有一開始就讓蘇四小姐把孩子弄掉,導緻他成天陪蘇四小姐養胎,養了三四個月,養出感情了。”
“所以舍不得了?”杜允慈的畫筆頓了一下。
蔣江樵點頭。
杜允慈立馬喊:“欸欸诶你别動呀!”
蔣江樵眼裡全是暖意:“好。我不會再忘記。”
杜允慈刷了刷顔料,沒好氣說:“也就是舍不得小孩,卻舍得Lily一屍兩命。”
蔣江樵:“他在四處找大夫和醫生,想盡法子要将大人小孩的命全保住。”
杜允慈質疑:“你又想用‘有情’那一套來為查良辯解嗎?”
蔣江樵:“沒有,我隻是如實陳述。我和查良都該死,這點毋庸置疑,我牢記在心。”
杜允慈默了默。他越來越會尋找機會便直白地表露心意,有一次她要他以後别再講了,他說“以後”的日子所剩無幾,他得趕在死之前和她能多說就多說。
她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繼續畫着,也有選擇性地繼續接話茬:“一邊為Lily求醫,一邊準備迎娶新夫人,查良可真忙。”
蔣江樵未再自讨沒趣地講什麼。涉及查良的話題他都變得有些謹慎小心,以免又受查良的牽連,惹杜允慈不快。
半晌無聲之後,還是蔣江樵打破沉寂:“你不需要再看我了嗎?”
原本專注的杜允慈蓦地盯着畫停住。是啊,她方才起便不再看他,可,畫完全沒受影響,他的所有神态細節還是躍然于畫闆上。
因為她突然僵立沒了動靜,而且他喚了她兩聲她也沒反應,蔣江樵迅速走了過來,關切相詢:“怎的了?”
旋即蔣江樵循着她的視線看向畫,鏡片後他的雙眸亮了兩分:“我們钰姑一雙巧手,竟将夫君畫得跟相機拍出來的照片一樣,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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