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睡着後耳邊還回蕩着段景忱的溫聲細語,又說了什麼,他迷迷糊糊的,已經聽不清了,這一夜沒有夢境,難得睡得安心。
翌日,也不知這一覺睡到了什麼時辰,床帷關着,瞧不見日頭升沒升,不過皇上還沒走,應當還早。
小棠先醒的,醒來之後一動不動躺在那裡,睜眼都沒有睜。
一是怕吵醒了段景忱,其次便是,他一覺過後,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昨晚的胡言亂語,什麼我怕别人把忱哥哥搶走,什麼我容不得旁人接近忱哥哥……一個大男人,拈酸吃醋,矯情到這種程度,說出來也太丢人了。
越想越難受,沒臉見人,他默默拉起被子,把腦袋蒙住了。
這一下不小心碰到了身邊的人,段景忱翻了個身,面對着小棠,把他摟進了懷中。
小棠一緊張,仿佛被人點了穴,趕緊閉着眼睛繼續裝睡。
半夢半醒間,段景忱習慣性用嘴唇來尋他的臉頰。
尋了半天,才發現他像條毛毛蟲似的,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了。
“不熱麼?”剛睡醒的聲音有些黏膩,段景忱貼心地替他扯下被角,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他。
小棠閉着眼睛,因為太過用力,眼皮一直在輕輕顫抖,一眼便看得出來是裝睡了。
段景忱沒有拆穿他,一笑,翻身壓住了他。
“該早朝了,我得起了。”段景忱一面說着,一面在他身上亂摸。
小棠的體溫在眨眼之間變得燙人。
可他就是不肯睜眼。
段景忱于是稍停下動作,不再繼續弄他,伏在他耳邊問:“還在生氣嗎?”
生哪門子氣,沒有生氣,莫名其妙,皇上别問了别問了,快走快走快走。
小棠心裡默默念叨着,可越念叨段景忱越是不着急,把他摟在懷裡,像揉搓一隻什麼小動物,在他身上胡亂地親。
小棠面頰通紅的,側過腦袋,哼哼了一聲,像是被人打擾了美夢,很不舒服的樣子。
段景忱這才終于放開他,又揉了揉他的腦袋,下了床。
小棠躺在那裡,腦子裡一團漿糊,隔着厚厚的床帷,細聽外頭窸窸窣窣更衣的聲響,一件一件替段景忱數着衣袍,等他穿完了走的時候,又一步一步數他的腳步聲,直到門闆開了又關,屋子裡再沒有一點聲響,他這口氣才終于松下了。
與此同時,床榻間傳出拉着長音的鬼叫聲,白皙的小腿在被褥間胡亂蹬了一通,懊惱的人把腦袋整個埋在了枕頭底下。
……
兵部尚書胡大人,昨夜空跑了一趟,今早散朝之後,終于見到了皇上。
“啟禀皇上。”胡萬青萬一身的仆仆風塵還未退去,這一次前線探查耗費了他不少精力,他對段景忱禀報道:“北盛現在的局勢不容樂觀,燕召的軍隊已經全線攻入了北盛境内,雙方兵力懸殊,接連吃敗仗,北盛軍心也已渙散,按照現在的戰局來看,用不了多久,北盛就連都城也未必守得住。”
段景忱低沉着面色,思索不語。
胡萬青道:“皇上,若要出兵,還是要盡快,否則等到北盛徹底淪為燕召的國土,我們再想與之抗衡,就毫無勝算了。”
的确,不能再等了,戰機一旦錯過就再沒有轉圜的餘地。
可現在,段景忱原本的計劃被打亂了,奇襲黃泉谷,是他與陸鳴一并商讨的計劃,每一個細節,除了他,陸鳴最是了如指掌,他若已将情報送給燕召,那大齊再派兵出去,無異于白白送死。
“燕召的眼線有回信嗎?”段景忱問。
胡萬青道:“回皇上,回信了,燕召現在所有的兵力還是集中在北盛前線,後方并沒有加派防守,軍隊内部,也沒有傳出與我朝相關的消息……”他猜測道:“會不會,陸鳴死前,還沒來未來得及将消息送往燕召。”
“不太可能。”段景忱快速思考着,“燕召現在還沒有動作,多半是因距我們計劃的出兵時間還有一段時日,有陸鳴随時通風報信,燕召不急。”
“那,皇上打算怎麼辦,敵人已知曉我們的計劃,這兵,還出嗎?”
“出。”
陸鳴身死後,段景忱命人封鎖了消息,燕召至今還不知他的身份已經暴露,想必還是按照之前的情報布兵。
隻要把出兵的時間提前,趁他們未做防守,直接奇襲,未必拿不下這一仗。
隻是……段景忱斂着目色,盯着鋪展在面前的軍事圖,手指在桌角輕輕地點。
胡萬青問:“皇上,可是在考慮由何人領兵?”
的确,在此之前,段景忱從未想過陸鳴會有問題,對于統領晏林軍的人,他從未準備過第二人選。
“胡大人可有想法?”段景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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