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了娘親,今日你不僅去打掃了馬廄,還被皇子們打了,是不是?”她輕柔地觸了觸他臉上的腫脹處:“你臉上的傷可不會說謊。”
“小辭,你這般騙娘親,怕我擔心,累不累?”她哄騙一般蹲下身來,寵溺地望着他的眼睛。
“娘,我……”男孩被問得一愣,猶豫了好一會,也不知到底該回答什麼。
“娘親有一個辦法,能讓我們都不再累了。”女人緩緩摩挲着手上的剪子,輕柔地說道:“小辭,你想不想試一試?”
男孩擡起頭,怔怔地望着娘親的眼睛,伸手幫她攏了攏額角的碎發。
下一秒,劇烈的疼痛從胸口蔓延開來,鋪天蓋地的紅色映在眼裡,鼻腔裡也盡是甜膩的腥味。
他看見母親倒在濃郁的紅色中央,慘白的臉上,突兀地塗着鮮紅色的口脂。他看見娘親朝他微微一笑,空洞的眼珠直直地望着自己,逐漸黯淡下來。
緊接着,巨大的轟鳴聲傳過來,夾雜着此起彼伏尖利的驚呼,細細密密地鑽進耳朵裡。謝鈞辭猛地一顫,驟然睜開眼睛。
第9章是他
稍顯空蕩的房間裡門窗緊閉,床邊的燈案上燃着兩支細細的燈燭。蠟燭堪堪燃了一半,燈蠟順着柱身緩緩流淌下來,又慢慢凝固在蠟燭的底部。
外面的天依舊是濃郁的黑色,這會兒才四更。
謝鈞辭緩緩坐起,緊皺着眉,沉默地注視了一會兒雕花的木門。過了半晌,他突然起身,在屏風處換好外袍,身影一晃便出了門。
微弱的風吹過,燈燭的燭火微微一晃,便蓦地熄滅。
*
翌日一早,元宜恹恹地從被子裡探出腦袋,頭發蓬亂,臉上頂着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她睜着朦胧的眼睛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房間,長長呼出一口氣。
元宜自小警惕,又多年習武,耳力便自然比尋常人強上好些。昨夜她正昏昏沉沉地做着亂七八糟的夢,半忙半醒之際,突然聽到吱呀一聲,像是木闆細微的摩擦聲。聲音極小,卻依舊将她猛地吓醒。
這偌大皇宮,除了蘇子和,誰還會悄無聲息地進她的屋子?元宜默默攥緊被子,身上汗毛豎立。
枕頭下的匕首穩當當地躺着,元宜控制着呼吸,微眯着眼睛選擇按兵不動。呼吸四五秒一次,睫毛眼珠不能亂動,她陷在松軟的被子裡,熟練地裝睡。
那人腳步極輕,元宜幾乎聽不到腳步聲,隻透過眼睛微小的縫隙瞧見床邊突然多出了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那人一動不動地站在床邊,看頭的輪廓方向,似乎是在看她。元宜被子裡的手悄咪咪地準備移向枕頭,想要掏出底下壓着的匕首。
隻是下一刻,元宜感覺一隻手慢慢探進被子裡,然後輕輕地,抓住她的小指。随後那人緩緩蹲下來靠在她的床邊,像隻迷路的小獸,乖巧迷茫地趴在自己被子旁邊。
熟悉的冷香拂過,元宜身體一僵,手上頓時失了力,一動也不敢動了。
那人蓬軟的發頂輕輕靠着她的腰窩,元宜雖聽不太明了他的呼吸聲,卻能清晰地感覺手臂旁傳來的溫熱。
元宜默默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又緩緩睜開。
那人依舊乖乖地窩在她床邊,這會兒一雙黑眸已經合上,月光朦朦胧胧地照進來,映出他高挺的鼻骨。嘴巴微微抿着,臉上也少了些白日的陰郁冷酷。
這人睡着的時候,看起來倒順眼些。
元宜默默接受此人擅闖她卧房的現實,偏頭看了看他的側臉,暗暗想着。
隻是這人突然跑過來幹什麼?看現在的狀态,是來她這裡尋溫暖了?明明這麼厭惡她,怎又偏是現在這幅可憐樣子?元宜閉上眼睛,絞盡腦汁地想着。同時為了不驚動他,順利捱過這晚,元宜在床上直挺挺地躺着,身體僵直,一動也不敢動。
她心驚膽戰地等了半個時辰,卻見那人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睡得似是極安穩。
元宜默默歎氣,撐着已經麻了的手臂,閉着眼睛獨自清醒。長夜孤寂難眠,這失眠的滋味,時隔幾年,她終是又一次體會到了。
失眠的大腦在寂靜中轉得飛快,元宜一會想着西疆的往事,一會想着皇宮的秘聞,一會又憂心能否找出當年的真相,不知不覺,窗外的天隐隐有些亮了。
床邊的人終于動了。手指被人松開,手臂和腰際的溫熱也褪去。他收回自己的手,幫元宜攏了攏被子,緩緩站起身。元宜思緒一亂,整個人又清醒了幾分。
眉間倏然被人輕觸了一下,下一秒,又是吱呀一聲,屋中便再無動靜。元宜神色微動,緩緩睜眼,瞧了瞧雕花的窗戶。
天際泛白,夜裡安靜的鳥雀也在枝頭上躍起,叽叽喳喳叫鳴起來。元宜揉揉酸麻的胳膊,翻了個身,蒙着腦袋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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