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親了又怎樣?說好了平妻,他先娶了王家的姑娘,也就是不要我了,我還湊上去自讨沒趣麼?”甄姒寶也算是口是心非。
她實則為這事也算是幾日沒睡好了。其實,從她得知謝淩玄為了救她,沖到皇家别院跟桓慍和皇甫麟對峙之時,心裡就已經隐隐觸動,想着,或許這次回去,她就嫁給他。也算是回報了他對自己的一片心意。
卻沒想到,有時候有的人、有的命就是這麼衰,每次到了關鍵緊要的時候就出亂子,她不敢付出真心,一旦付出,總要被負!
鳳玄淩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告訴她,自己就是謝淩玄,而他,愛的人,隻有她!
可話還未出口,就聽她苦笑一聲說:“或許,上天就是讓我當個孤寡之人,不能成婚也不能談情說愛,一沾點邊,準出事!所以呀,我就不嫁了,也省得給給自己、給别人,添麻煩!”
鳳玄淩一聽這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說:“别亂說,我說過,我永遠在等着你!隻要你一句話,我一定娶了你。然後,帶着你,遠走高飛!”
鳳玄淩也算是拼了。他一個身負血海深仇之人,能說出此後話,已經是下了徹骨的決心。隻可惜……
甄姒寶愣了一下,深深地看着他面具裡的眼睛,半響,才說:“不了。你好說歹說也是一個堂的堂主,而我,被、人、陷、害,成了一個被追捕的逃犯!如何相當?”
鳳玄淩微微眯起眼,對視她的眼睛。他總覺得,她似乎隐隐知道什麼,卻不說。
他皺了皺眉,說:“或許,你所認為的那個人,并非真正陷害你之人?”
“是啊。”甄姒寶仰起頭,說,“所以,我才需要你們寶羽堂給我查探清楚!告訴我,到底是誰在陷害我!是誰,讓我成了被朝廷追捕的逃犯?”
她見鳳玄淩沒說話,繼續說:“對了,如果你們的人去了北府,能否幫我傳給話給那裡的高衡?”
“好,你說!”鳳玄淩點頭。
“告訴他,北府兵,在我查明真相之前,誰的命令都不要聽!包括謝淩玄!”
……
大紅的燈籠在廊檐前晃啊晃。外面已經打了三次更,整個府内陷入了一片寂靜。
清風閣的燈還是亮着的。可是坐在屋内的人卻死氣沉沉。
王碧鴛坐在婚床上,不知不覺,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旁邊的丫鬟見了,急忙上前問:“大娘子,您,您沒事吧?”
王碧鴛的貼身丫鬟海棠也走過來,蹲在地上,問:“大小姐,你怎麼了?”
王碧鴛一把扯下蓋頭,說:“賓客都走了兩個時辰了,三郎還是沒回來,什麼意思,你們還不懂嗎?”
謝府的丫鬟急忙解釋:“大娘子,三少讓您先歇息的。您非要坐着……”
“你給我閉嘴!”王碧鴛瞪大眼,咬着牙看着她,說,“這就是你謝府的規矩嗎?我雖然是新婚,可也是正頭娘子,由得你來說我!?”
那個丫鬟吓得急忙跪在地上說:“實在不是奴婢要冒犯大娘子,而是三少讓我們這樣說的……”
“拉下去,給我打!”
洞房外,慘叫不止。謝府上下再次亮起了燈。她不睡,誰也别想睡!
她王碧鴛對外從來都是溫柔淑良的,所以才會遭此冷遇。那麼,她從今日起,就一定将自己武裝起來,絕對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想到這裡,她動手解開扣子,說:“準備沐浴,我要好好沐浴一番才能就寝!”
于是,清風閣上下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之前的談話還在繼續,隻不過,甄姒寶要走了。
走到院門口的甄姒寶對鳳玄淩說:“還有四十幾日葛老的丹藥就會煉出來,到時候,如果需要,我可以陪你一同前往。不過,在這之前,你需要每月按時服藥,切不可斷了。”
“我知道。”鳳玄淩點頭,想要看看她的臉,可是她卻一直躲閃,不再直視他的眼。
他想了一下,又說:“不過,我近日要離京一段日子,這段日子,你就自己保重。有任何消息,我都會讓紅娘告訴你的仆人蒲英,到時候你自問蒲英便是!”
她點點頭,就要走,卻被鳳玄淩拉住了袖子,一把又拉在了懷裡。
甄姒寶皺皺眉,這一次猶豫了一下,回手抱了他的腰。
鳳玄淩感受到她的回應,将臉頰貼在她的鬓邊,說:“你要好好的,過得好一點,等我回來,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甄姒寶猶豫了一下,沒再說話,隻不過走的時候,用手握了握他的手腕,算是告别。
可誰能知道這一别,竟然天高水長,時過境遷,再見面的時候,他們早已是另外一番境貌。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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