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蒼老的眼睛盯了她幾許,突然弓起身子傻傻笑着,嘴角流出晶瑩的口水。
“肉……肉……豬肉……”
這時,她身後也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
“姐?”
林聽回頭,來人正是已到中年的小勇。
他的五官并沒有長開,皮膚倒是黝黑粗糙了很多,是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
林勇盯着她看了許久,這才放下手中的鋤頭,沉聲問道:“這麼多年,你都去哪兒了?”
林聽撓了撓頭,她也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她隻去了極樂村兩三天,這裡怎麼像是過了三四十年?
林勇掃了一眼她的全身,眼裡的神色意味不明。
“看你這麼多年也沒老,真是神奇。當初你失蹤,村裡的人都以為你被山上的野猴子吃了,我和爸還傷心了挺長時間。”
林聽心想:他們當然傷心,但這種傷心并不是擔心,而是後悔失去了一個養了這麼大的童養媳,少吃了一頓肉。
林聽抿起一抹微笑,“謝謝,這麼多年你們過得怎麼樣?”
“嗯,發生了點意外。”林勇黝黑的臉上帶着一抹憂愁,“自從上次祭祀出了問題,村裡的狀況一直都不是很好。”
“啊?”
“沒有祭品,猴神動怒。現在,那群猴子白天也會出現了。”林勇頭痛地揉了揉額間的川字,“現在村子裡的氣氛怪怪的,你可要注意一些。”
林聽佯裝驚訝,“真的假的?我最害怕那些猴子了。”
林勇寵溺地笑了笑,伸手想要揉林聽的發頂,卻被她一把躲開,隻好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之前給你報了失蹤,如今你出現了,總要在村裡有個身份才對,不如……”
林聽隐約感覺到林勇的視線有些黏膩,她尬笑道,“要不你就說我是你私生女?”
林勇愣了半晌,臉色陰沉了幾分,也不再接話,悻悻地回了屋。
這時,林聽兜裡的橙子冷嗤一聲,低罵道:“老不死的,還想搶我的女人。”
林聽無語,“誰是老不死的?誰又是你的女人?”
橙子挺直不存在的腰杆,“老成那樣不就是老不死的嗎?我都看到他臉上的老年斑了!還有,你就是我的女人,少裝糊塗!”
林聽二度無語,“你還罵别人老不死?那你多大了?”
橙子瞬間噤聲。
林聽打開陳舊的房門,由于時間過長,上面的木頭已經大面積地腐壞,發出瘆人的味道。
可就在這樣貧窮冷清的環境裡,竟擺放着一尊金光閃閃的猴神像,它雖體型不大,卻坐在綠石之上,眼神深邃而慈悲。
猴神的姿勢有些奇怪,他伸出一隻手,似乎在朝信仰者要什麼東西。
林聽觀察了一圈,并沒有看到規則紙條的影子。
“自打那件事之後,村裡花了大價錢給各家各戶發了這尊猴神像,随時随地都能進行供奉。”
林勇說着,便拿出三根香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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