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撕下身上的布條将印盒裹了,很認真的綁在胳肢窩下面夾住。
正折騰呢,卻聽小少爺忽嘀咕一句:“臭叔,看,那有個人。”
老臭一愣:“臭,臭叔?”
佘萬霖卻依舊指着前方說:“真是個人。”
江面上,一個人一動不動的順水意浮着,老臭看看無知無覺的佘萬霖,嘴裡又嘀咕了一句:“臭小子,臭叔臭叔……救人救人。”
他取了木闆快速往那邊滑動,等到了近前攔住低頭一看才說:“死了~就不是個人了,少爺,這屍首就随它去吧。”
水面上的屍首雙目睜着,安安靜靜的看着天空,他心口插着一根巨大的弩箭,箭尾隻餘了一點點。
這弩箭勁道奇大,把他釘在一塊木闆上人當下就死了。後來那樓船碎了,這人又順水飄到了這裡。
佘萬霖看着這張臉,心裡又沉重了一些。
他看着這張年紀不大的臉,半天才說:“臭叔,這人我認識。”說完看着老臭認真道:“你也見過的。”
老臭什麼眼力,他當然見過。
前些日子泉後街口,那九州域假扮的人牙子說的話還曆曆在目,說這少年祖上是正兒八經的五品官宦人家,他家就住在裡面的禮部巷,是姓楊的。
這些天,這些少年每天都要在甲闆上學習,佘萬霖隔着艙門就常常能看到他們。
那些少年對他自是厭惡又嫉妒,态度自然不能好,偶爾目光碰撞他們還會使勁瞪他,就搞得佘萬霖很是尴尬。
到底年紀都差不多,他這邊好吃好喝,又有軟綿綿的小丫頭哄着。
而這群少年,單看這一路的待遇也屬實好不到哪兒去,尤其是他們吃的那個飯,佘萬霖是見過的。就兩個黑不黑,綠不綠的團子配一碗湯,一群人坐在那邊呼啦啦吃的香甜,可他坐在艙内就聞不到一丁點的飯香。
再不好,他們每天都在拼命讀書,拼命擦甲闆勞動,努力讨先生歡喜……
那小宰壓根沒在意這幫子人,更懶得維護,而為了關佘萬霖這個小郡王,他去至底艙之後甲闆上的艙門就栓住了。
那大福船開始攻擊,留在甲闆上有些功夫底子的武人還能躲避,可憐這些剛來的,最後也不知能活下來幾個。
看這小爺眼神失了靈動,老臭便不在意的笑道:“呦,您這是難受呢?也是,好歹左鄰右舍的情誼,他家若不犯事兒,許跟您還是打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呢,可惜了……”
他又開始從身上撕布條,最後将這少年的頭發與棺材捆在一起。
等弄好,他這才看看天空,又看看左右方向,找好金滇的位置,一邊賣力的劃,一邊譏諷道:“有時候,死了比活着享福,活人難着呢!這祖宗不積德,就世世代代禍害你,他們一蹬腿死了……算了,咱也甭提這個,嘿,這姓楊的也是有福氣,您說是不是?”
這話雲山霧罩不着邊際的。
佘萬霖看着随他們漂浮的屍體,沒回頭的問:“死了~還有福氣啊?”
老臭笑道:“您有福氣~自然畏懼死,算啦,您也甭難過了,要我說,人這也不能一輩子倒黴不是,您看,人家這是奔咱身下這口棺材來的,這就是他的福氣,你說巧不巧吧。”
佘萬霖一想可不是這樣,這現成的棺材給人家預備好了。
如此,他點點頭,又看看這張臉道:“也,也對吧。”
就這樣,這倆倒黴蛋劃着棺材,還拖着一具屍首,一直到傍晚才看到了一個可以上去的江岸。
待人上岸,他們便草草在岸邊挖了一個淺坑,将姓楊的少年放入棺木埋了。
佘萬霖還想用劃水那木闆給他随意弄個碑,可老臭卻攔了他說:“少爺~算了!人下輩子,就未必還願意做楊家的孩子了,他這輩子可憐,也還了人間債,想必想換個人家呢。”
佘萬霖愣了一下,随手将模闆抛在江水裡。
落日餘晖,照在新的墳頂。
佘萬霖的臉被老臭左右揉捏一會子,對江水一看,卻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圓臉圓眼,不說話就帶三分笑意,年歲二十出頭親切青年。
這是人家老臭家傳的本事,可比紅袖門的易容術強多了。
老臭看佘萬霖對着江水左顧右盼,就笑眯眯的問:“這是我爺,我爹兩代人琢磨出來的看家本事,少爺可要學?”
佘萬霖站起來又翻他一眼:“我學這個做什麼?”
家裡有個斥候頭子就夠夠的了,兒子被劫持出來還得給他弄點情報回去。
“也是,您學這個做什麼呀?”老臭笑笑,又看着火燒般的天空道:“走吧少爺,明兒天兒好,咱找個好地方歇歇腳,好睡他個日上三竿,有錢着呢,就吃着喝着,想怎麼着,咱就怎麼着!啧,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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