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陪我去外面走走吧,入了青州以後,許就沒有機會回來了。”
玲珑輕輕的點了點頭,雖然心疼柳詩月,可她畢竟隻是一個丫鬟而已,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整個柳府,也都比以往沉寂了不少。
茫然的走在涼州城的街道上,看着這個自小長大的地方,周圍一個個熟悉的攤子,柳詩月卻是出奇的沒有什麼反應。
不知怎的,兩人一路走到了涼王府外。
府門微關,隻有二蠻在門口清掃着随風而來的落葉。
二蠻遠遠看到踱步而來的柳詩月和玲珑,眼中同樣是有着不舍之意,因為二蠻和玲珑兩人也算是情投意合,若是柳詩月入京為後,玲珑作為貼身丫頭,也必定是要随之入京的。
玲珑招了招手,待二蠻走近後便輕聲問道:“二蠻,你家殿下呢?”
二蠻撓了撓頭,歎息着說道:“殿下聽到聖旨後,就把自己關到了屋内,前天還讓我送了五壇燒酒進去,這兩天一直也沒出來。”
柳詩月一怔,她是知道雲川滴酒不沾的,也知道了自己在雲川的心中,或許也是有些位子的。
許是心中有些擔心雲川,柳詩月把玲珑留在府外和二蠻聊天,自己則是一人朝着府内走去,見是柳詩月,大蠻和鐵牛三人也沒有阻攔。
黑龍卧在屋子外,見柳詩月來,也隻是輕輕的晃了晃腦袋。
一靠近雲川的屋子數丈範圍,柳詩月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氣。
輕輕的推開房門,酒氣更加刺鼻,屋内,雲川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左手還牢牢的握着一個酒壇,伴随着輕微的鼾聲,沉沉睡着。
見雲川的這般狀态,淚水瞬間就在柳詩月的眼中轉了出來。
看着雲川嘴角尚還殘存的酒漬,柳詩月蹲下身子,用衣袖為雲川輕輕的擦拭幹淨,看着這張熟悉的臉,過去八個月的一幕幕,盡數浮現在柳詩月的心頭,眼淚如決堤一般再也控制不住,簌簌的落下,卻沒發出一點的聲音。
柳詩月死死的看着雲川,似乎是要将這張臉牢牢的給印在心中。
入宮為後了,兩人應該就很難再見面吧,若是再見面的時候,兩人一個是異姓王,一個是一朝之後……
良久,方才站起身,輕聲呢喃道:“雲川,我要走咯,以後在涼州要照顧好自己啊,還好有溫先生在,也能管着你點兒……”
待柳詩月關上房門,本就輕微的鼾聲卻戛然而止,剛才還在睡夢中的雲川也睜開了雙目,眼中布滿血絲。
九月初九晚間,西涼五虎将和軍中諸将,盡數彙聚在涼王府中。
皆是單膝跪在雲川屋外。
皇甫玉率先沖着屋内大喝道:“大将軍,皇甫玉請戰,什麼狗屁的縱橫天下唯龍血,就讓我帶陷陣營去,把他們給屠了!”
“大将軍,我神機營兩萬鐵騎,已做好赴死之備!”
“大将軍,北辰王朝欺人太甚,不僅我狄龍看不下去,虎撲營也看不下去,我們西涼軍更看不下去,西涼軍無懼挑戰!”
皇甫威和慕容昊也是大喝道:“大将軍,北辰王朝欺人太甚,西涼軍請戰!”
五虎身後的十數名軍中大将也同時大喝道
“大将軍,西涼軍請戰!”
見屋内一直沒有動靜傳出,皇甫玉剛要再度說話,一道如雷般怒喝聲卻是在屋中傳出。
“都給老子滾回軍中去!”
吱呀……
溫子陵推開府門走了進來,揮手示意皇甫玉等人趕緊回軍中去,前線無将,若是北辰王朝此刻發動突襲,那可就遭了。
皇甫玉等人還想再說些什麼,溫子陵卻是搖頭說道:“趕緊回去吧,軍中還需要你們的坐鎮。”
待一行人退離涼王府後,溫子陵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掂了掂份量,感覺差不多後,一把抛向了雲川的屋内。
“雲川,你他媽當個狗屁的西涼王!”
“今天九月初九了,明天人家就要坐那狗屁的鳳辇去青州了,你敢說你真的就不喜歡人家柳詩月?”
“知道柳詩月明明不願,為什麼卻沒有反對嗎?”
“他媽的人家不想給你添麻煩,不想讓你打仗,不想讓你擔上反賊這個名頭,怕你有危險!”
“你堂堂九尺男兒,十六歲便擁兵雄霸一方,怎麼就不能活的灑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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