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長史認得是永甯侯夫人,便向着謝知妍拱手行禮,才入内拜見裴宣。
裴宣勉強撐着起身,李長史忙不叠地扶着,含笑道:“殿下知道指揮使傷重,本不想打擾,但是有兩句話還是得當面問一問。”
裴宣道:“請說。”
李長史說道:“昨兒世子來過後,康王殿下詢問賊人劫囚、以及為何而死之事,世子說,那匪首是死在裴侯爺的刀下?”
裴宣聽到這裡,一笑:“世子大概有所不知的,殺死管淩北其實并不是我的功勞,是張侍郎借了我的刀而已。”
“哦,”李長史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那麼這種說法其實也沒有錯,畢竟殺死了那匪首的刀,的确是侯爺您的。”
面對李長史投過來的會心的眼神,裴宣的心底卻想起昨日張制錦及時趕到,以及那雷霆萬鈞誅滅管淩北的一擊。
“不,”裴宣淡淡的,口吻卻堅決,“下官知道王爺的擡舉之意,但是昨兒在現場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那賊人的确是死在張侍郎的手下。且如果沒有張侍郎,隻怕下官的性命也不保了。”
“诶,話不要這樣說,照我看,是侯爺您太過自謙了,實不相瞞,”康王府的堂官仍是滿面泰然自若的笑,悄聲道:“其實我先前已經詢問過鎮撫司、兵馬司以及順天府的人,已經将内情知道的很清楚了,當時明明是指揮使拼命跟那逆賊拼鬥了一番,已經讓那逆賊沒了氣力,至于後來張侍郎突然出現,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且撿了個便宜罷了,且還是指揮使您把刀扔給了張侍郎,侍郎才順便得手的,所以算起來仍是是指揮使的功勞最大。”
裴宣聽他一句句說來,倒的确是有些順理成章,他本來傷重,強打精神說了半天,已經有些氣力不支。
且裴宣心裡也知道,這李長史走這一趟,隻怕隻是來告訴他康王殿下的意思,康王擺明了是不想讓這功勞落到張制錦那裡去。
裴宣輕咳了聲,胸口隐隐作痛,他不再多話,隻是閉着眼睛輕輕地一點頭:“也罷。”
李長史見裴宣如此,知道他是懂了,于是笑道:“唉,我看侯爺您傷的如此之重,心裡也很不好受,康王殿下也一直都惦記着呢,更因為侯爺為朝廷這般盡心竭力,康王殿下更是不忍埋沒了侯爺的功勞,您放心,殿下會向皇上為您請功的。”
裴宣啞聲道:“請回複殿下,若我好了,自然親自去王府拜謝。”
李長史很是滿意:“既然如此,侯爺好生休息,我便回去複命了。”
——
謝知妍出了鎮撫司,上轎回到了永甯侯府。
從下轎往府内而行的時候,謝知妍的臉色就有些不好。
來至内宅,還未進院門,隔牆就聽到裡頭有兩個丫頭在閑話,一個說道:“聽說昨兒死了有數百人,真真是可怕,沒想到京城裡也會有這種吓人的事。”
“不知道咱們侯爺傷的如何,但願沒有大礙。”
“他們都在說多虧了張大人及時趕到,才殺了那賊的,隻是張大人是個文官,怎麼也這麼厲害呢,難道比咱們侯爺還能耐?”
謝知妍聽到這裡,越發氣的雙眼圓睜,七竅噴火。
原來方才在鎮撫司裡,謝知妍雖聽了裴宣的話出外,但是康王府長史在内跟裴宣說話的時候,謝知妍卻在門口,聽了個八九不離十。
一路上她心火上升,此刻更聽到裡頭丫鬟的話,一時氣的走進門,左右一看,喝道:“拉出去,打二十闆子,扔到莊子上!”
那兩個丫鬟想不到随意說了兩句話便禍從天降,兩人吓得渾身亂顫,跪地求饒。謝知妍理也不理,一直到了屋内。
想到裴宣跟那李長史的話,以及兩個丫頭的閑話,謝知妍仍舊覺着不解氣:“又是他,怎麼又是他!”
貼身的丫頭芳杜忙去倒了一杯茶:“奶奶喝口茶潤一潤。”
謝知妍哪裡有心情喝,一掌把茶杯拍飛,咬牙切齒地說道:“本來以為周七寶那小賤人給逆賊挾持了,倒是大快人心,表哥也一定十分丢臉,也許從而還惱恨了她,沒想到偏偏又出現了什麼劫囚的逆賊,哄鬧了這場,如今反而沒有人議論周七寶的醜事了。”
芳杜退後兩步,不敢出聲。
謝知妍深深吸氣:“侯爺受傷也就罷了,偏偏又是表哥橫插了一腳救了他,要是給那小賤人知道了,指不定多得意呢!我一想到她那狐媚的臉,就恨不得給她撕爛了,看她還怎麼迷惑人去,這一個兩個的……竟都想着她!”
另一個小丫頭聽到這裡,便陪笑道:“奶奶别氣,隻要咱們侯爺在,遲早有一日奶奶的風頭會蓋過張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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