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璇知道她的心思,所以還是難免覺得歉意。但蘇鏡瑤隻是無所謂道:“你不用多想。我如今沒有别的想法,隻是盼你早點吃肉,我好能跟着喝湯。”她抱着筆記本電腦忙活,連頭也沒擡:“我聽人說,主演要有變動,劇本也并沒有全部完成……希望拍攝時能一切順利吧。”說這話時,他們正在角落裡等化妝。服裝助理拿着戲服和别針盒走來走去,給已經換好衣服的演員調整服裝細節。安璇前面幾個都是小明星,有的在妝容上非常挑剔,不停地給化妝師提建議。化妝師還要打起精神來一面幹活,一面想法子應對。等輪到安璇時,那個化妝師明顯因為疲憊,已經有些心不在焉了。蘇鏡瑤看她拿着深了好幾個色号的粉底液往安璇臉上粗暴地招呼,忍不住道:“今天這是試妝,還是定妝?”化妝師沒好氣道:“通告單不是都發給你們了麼。”安璇不易察覺地沖蘇鏡瑤搖了搖頭,随口道:“深一點好上鏡。”化妝師也是在劇組讨生活的,聽安璇這樣說,反倒有些讪讪:“是啊,總不能讓你比主演還白。否則到時候光都不知道該怎麼打。”話雖然這樣說着,手上的動作卻細緻下來:“你皮膚狀态蠻好的,今年多大了?”安璇道:“二十七,周歲。”化妝師愣了一下:“倒是真沒看出來。”安璇這個妝化得比别人都快。化妝師仿佛隻是給他上了個粉底,就不太好大動其他地方了。她端詳着安璇的臉,自言自語道:“我看這樣就挺好的,五官和輪廓已經很精緻了,再打陰影就太濃了,你自己覺得呢?”安璇點點頭:“聽您的。”化妝師給他拍了一張照片。安璇起身對她道謝,然後去換自己的戲服。小演員沒有定妝照的說法,所以安璇的臉不會出現在宣傳片上。蘇鏡瑤給他拍了照片,預備着将來有機會發到微博上去。眼下是不能往外透露半點兒的,保密協議已經簽了。手機裡的安璇眉眼如畫,神色冷清。把背景修一修,這張圖就可以直接拿去當言情小說封面。誰能想見他隻是演個小侍從呢。蘇鏡瑤一直覺得安璇會紅。從七年前她第一次在熒幕上看見安璇時就這麼覺得。後來機緣巧合,她做了安璇助理——那大概是三年前的事了。她還是覺得安璇會紅,即使當時安璇的資源那麼糟糕。但一年又一年過去了,安璇始終沒有任何水花。有時候她也會困惑,思考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最後的結論隻有一個,資源太差了。鼎華對安璇的擱置是有目共睹的。原因蘇鏡瑤也知道一些。一天留在那裡,就一天不會有好資源。沒有好資源,就沒有曝光的機會。沒有曝光的機會,就永遠不會有好資源。這是個跳不出去的閉環。安璇最好的幾年,就這麼被消磨掉了。蘇鏡瑤急得頭發直掉,安璇自己卻有種認命般的平靜。他說不是每個人都能站在舞台中央的,小的角色也要有人去演。蘇鏡瑤和他幾乎吵起來。她說你少說漂亮話,你難道從來就沒想過要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你麼。安璇沉默以對。于是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其實這麼多年,她始終覺得自己不夠了解安璇。他冷淡,安靜,疏離,永遠在人群之外。身邊除了一個夏孟陽,幾乎和任何人都不親近。有時蘇鏡瑤甚至都不能确信,自己對他來說算不算朋友。但她還是堅信着,堅信安璇總有一天會大放光彩。有賭氣的成分,也有偏執的私心。誰讓她喜歡他呢。即使這份喜歡已經被拒絕過了。就在她走神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周圍的人紛紛轉過頭去,有人低聲道:“主演來了……”主演們今天要拍定妝照,可眼下已經時近中午了。蘇鏡瑤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回頭去看安璇,卻發現他盯着那邊,臉色一片慘白。蘇鏡瑤察覺不對,慌忙過去扶住他:“怎麼了?”安璇聲音有些啞:“鄭大江怎麼也在?”一旁有工作人員路過,随口道:“鄭老師是特出,戲份隻有一點點。不過他還是要求提前過來試妝……到底是老藝術家,對工作的态度真的是不一樣。”安璇沒說什麼,轉身往外走。蘇鏡瑤緊緊跟了出去。他們在一條僻靜的走廊停了下來。安璇靠在牆邊,神色有些疲憊。蘇鏡瑤隐約知道安璇這些年有心病,但并不知道心病的緣由。如今看來,是同鄭大江有關的。鄭大江是公認的老戲骨,演了一輩子戲,可以說是家喻戶曉。那種級别的演員,已經是藝術家了,在業内的地位遠比明星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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