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曉東從洗手間出來,見陶淮南撅着屁股趴在床邊有點好玩,但也還是說了一句讓他别離太近。
陶曉東過來看了一眼遲苦,問他還難不難受,遲苦發燒燒得沒精神,隻搖了搖頭。
陶淮南沒聽見回話,也跟着問:“難不難受了?”
遲苦嫌他絮叨,可也沒說别的,答他:“沒有。”
陶淮南“啊”了聲,坐在旁邊不說話了。
因為遲苦起了疹子,原定的再玩兩天也不能玩了,陶曉東提前帶他倆回去了。起疹子不能見風,陶淮南的圍脖就圍在了遲苦臉上。起疹子臉本來就熱乎乎的脹,圍脖一系更紮得厲害。
一進到車裡遲苦就摘了下去,陶淮南坐在另外一邊,和他聊天。
遲苦最不願意的就是聊天,偏偏陶淮南是個小話痨。好在坐車犯困,陶淮南沒多會兒就睡着了。遲苦一身疹子,不敢讓陶淮南躺他腿,叫了聲“哥”。
陶曉東回頭看,遲苦下巴朝陶淮南的方向指了指。
陶曉東說:“沒事兒,讓他睡吧。”
坐着睡覺容易歪頭驚醒,犯瞌睡的時候頭一點一點的,醒了睜眼看看再坐好接着睡。這點在小瞎子身上行不通,他驚醒了也沒法睜眼看,所以身體歪倒的失重感會讓他很慌,經常睡着睡着手一乍往旁邊摸,每次醒都要吓一跳。
遲苦聽見他在旁邊突然拍座椅的聲音,睜眼看看。陶淮南一隻手摸着車門,一隻手摳着座椅邊,不敢松手。
遲苦皺眉看了會兒。
等到陶曉東再次回頭看過來的時候,陶淮南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是枕在了遲苦腿上,遲苦自己擰着身子,腦袋塞在車門和座椅頭枕的夾縫裡,臉朝着上頭沉沉地呼吸。
陶曉東看着那個畫面看了半天,一直看着,一時間也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兒。
陶淮南小時候打過疫苗,陶曉東其實也沒那麼擔心他。再說就算真染上了也沒什麼,小孩兒起點東西生點病都難免的,小來小去的不用太當回事兒。他自己本身不是什麼活得多精細的人,陶淮南之所以讓他養得這麼嬌就是因為眼睛不好。
所以陶淮南回家了還繼續纏着遲苦陶曉東也沒攔着,玩兒去吧。
陶淮南主動給遲苦當起了小仆人,恨不得端茶送水喂飯遞水果都包了。家裡這麼大點地方陶淮南還是很熟的,伺候人伺候得很來勁,想讓遲苦快點好。
遲苦哪受得了這個,這也太折磨人了。疹子沒把他咋的,陶淮南要把他磨賴了。
晚上陶曉東要晚回來,不一定得忙到幾點。阿姨照例睡在沙發上,陶淮南和遲苦各睡一屋。陶淮南要跟遲苦睡,阿姨哄着他不讓去。
等到阿姨睡着了,陶淮南摟着自己的小毯子,光着腳輕悄悄地摸到遲苦屋裡。
遲苦聽見他摸索着往床上爬,也沒攆他,往旁邊讓了讓。
陶淮南爬上來自己躺好,先蓋上小毯子,再鑽進遲苦被窩。
“你别害怕……我陪你呢。”陶淮南湊到遲苦耳朵邊上用氣音說。
遲苦“嗯”了聲,難得沒嫌他煩,隻說:“别離我太近。”
“我不怕,”陶淮南伸手在他身上拍拍,拍着他的側腰,像平時他哥哄他一樣的,“你快點好吧。”
陶淮南和他身上裹着的小毯子都帶着一層熱度,挨在身上的感覺又軟又舒服。陶淮南仿佛是照顧遲苦上了瘾,小大人一樣地一直拍遲苦,後來倒是把自己先拍睡着了,熱燙燙的小手心貼着遲苦,周圍都是他身上那股膩乎乎的奶膻味兒。
起疹子周期太短了,沒等陶淮南照顧人的瘾過夠,遲苦身上的小紅點已經在漸漸消了。
陶淮南聽見的時候樂壞了,說“太好啦”。
陶曉東剛跟田毅通了個電話,這會兒看着陶淮南樂呵呵的小臉,有點不太忍心。
“寶貝兒,田毅哥等會兒過來。”陶曉東摸着他的頭說。
陶淮南點點頭,笑着問:“送十爺爺回來嗎?我想它呢。”
陶曉東從頭到脖子捋着摸他,有些話當着孩子面确實很難開口。很多事對大人來說尚且殘忍,何況是滿腦子天真善良的小孩子。
“想爸媽嗎?”陶曉東問他。
陶淮南有點愣地眨了眨眼,臉上的笑還沒收回去,低下頭說:“想。”
“哥也想。”陶曉東看着他,他們哥倆長得不算太像,細看起來陶曉東更像父親,陶淮南像媽媽多一些。
陶淮南雖然不能從哥哥的話裡聽出來什麼,可語氣裡傳遞出來的情緒陶淮南還是本能地感覺到了。
“讓十爺爺去陪爸媽好不好?”陶曉東蹲下去,蹲在他面前,看着陶淮南。
陶淮南迅速擡起臉,張着嘴半天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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