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偵副隊長接話:“我們調查了陳家樹公司的财務文件,發現财務文件有做過的痕迹。”
“做過?”周局反問。
“進出項不太對,有明顯的修改平賬的痕迹。”經偵副隊長用通俗的話解釋,“而且根據我們對陳家樹公司财務的盤問,财務在今年一月份的時候對過往賬目進行了一次大的返工,明面上的說法是對過往賬目進行複核。”
一月份。
紀詢敏銳地抓住這個關鍵的時間點。
“一月份的時候,正是霍隊和紀詢在KTV撞見陳家和吸毒的時間。”袁越又接上話,“之後陳家和就匆匆出國,我想陳家樹就是在那時候嗅到風險,于是飛快讓财務修改了過往賬簿。”
“時間很巧妙啊。”周局沉思,“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陳家樹這些犯罪情況,陳家和恐怕參與其中,知道的一清二楚,陳家和我們抓到了,突破了嗎?”
“一直在突破。”袁越沉聲說,“不過陳家和嘴硬且狡猾,他是在偷渡的時候被抓,知道走私的事情跑不掉,就供認了陳家樹走私藥品的事情。但等問到綁架和器官販賣的死後,就一問三不知,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還一直喊冤。”
他拿遙控器打開投影儀。
投影儀上,出現陳家和在詢問室裡的畫面。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投影儀上,包括角落的紀詢。
紀詢審視着出現在屏幕中的陳家和。
前後數次見面,陳家和始終沒有表現出非常值得人刮目相看的特質來,就紀詢個人的觀點,這不過是個有所有纨绔子弟的通病的人而已——出事之前膽大包天,出事之後哪哪不頂。
這種印象,也和現在陳家和展現出來的模樣十分相襯。
隻見畫面裡頭的陳家和,雙目通紅,大喊大叫,腦袋上的一頭黃發,也在他的喊叫聲中蓬起落下,幾乎是一頭枯草。而與他誇張的面部表情相對應的,是他的雙手雙腳。
詢問室裡的椅子都有固定扣,陳家和的雙手雙腳都被固定住,這個年輕黃毛開始的時候倒是想揮動下手腳配合聲音,但是努力揮動了幾下,動作弧度越來越小,估計是被痛到了吧。
與其說這是老謀深算,狡猾如狐的表現,紀詢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是色厲内荏,虛張聲勢的模樣。
如果陳家和知道陳家樹的犯罪事實……真難以想象他能在警局預審的突破中守口如瓶。
他暗暗想道。
然而無論如何,綜合所有線索來看,陳家和就是他們現在手中握有的一條大魚。
陳家和不開口,警方就隻能集思廣益地想出讓陳家和開口的辦法。
接下去的會議内容,全圍繞這方面展開。
紀詢聽了一會之後,漸漸心不在焉,神遊天外。
*
會議在二十分鐘後結束,霍染因和其餘人一同走出會議室,又站在門口同袁越說了兩句話,接着叫了聲“紀詢”,沒聽見熟悉的回答,才意識到紀詢還沒有從會議室裡走出來。
他掉頭回去。
剛進門,就聽見簌簌的輕響,朝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一眼就看見紀詢拖了張椅子坐在鳳尾竹旁邊,揪着鳳尾竹的葉子,撕成一縷一縷的。
“……”
霍染因走過去,把長得好好的鳳尾竹從紀詢手中救出來。
“在想什麼?”他問。
“案子。”紀詢給了霍染因一個不出意料的回答。
從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除了中途休息的幾個小時之外,一串事情連着一串事情,過多的線索在紀詢腦海中像是巨型章魚一口氣打結了一百條觸手,每條觸手都張牙舞爪的奔着自己的真相去。
四舍五入,一百種可能的真相正在紀詢腦海中頭腦風暴。
他按着巨大章魚,拿着剪刀,咔嚓咔嚓修剪不聽話的觸手。
“陳家樹的案子查到現在,線索其實不少。撇開目前在局裡的陳家和不說,如果陳家樹沒有死,他身邊的曹正賓沒有跑,隻要抓了這兩人,這個案子現在甚至可以做最後的突破……”
“但是陳家樹死了,曹正賓也跑了。”霍染因沉聲說,“我們手裡隻有還不開口的陳家和。”
“對。死得真要命啊。”紀詢呢喃着,突然抛給霍染因一個問題,“你覺得陳家和會開口嗎?”
“……我覺得陳家和直到現在也不開口這點,反而令人詫異。”霍染因眉頭微擰。
顯然對于陳家和這個人,他的态度和紀詢一樣,既不覺得對方硬骨頭,也不覺得對方聰明,一個靠着陳家樹的寄生蟲——寄生蟲突然表現出了強硬姿态,當然令人奇怪。
“雖然不知道這條路為什麼走不通,但既然走不通,就換個方向想想。”紀詢說。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不安于室+番外 開在古代的超級商城 穿成異種後我養大了兩個安全官[末世] 師尊今天與我和離了嗎 帶着淘寶養大了流亡太子 橘子為什麼隻剝一半 他隻是個廢靈根 一點都不甜 陽光很暖你很遠 好春光 大唐:李二你的綠帽掉了 從紅樓開始打怪獸 諜雲重重 盜版聊齋 渡劫歸來白月光選擇be 恐怖末世,炮灰女配神級道具開局 修羅劍聖 草莽大臣 全家穿越到古代 頭狼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