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顔裡神經質地拽緊手指,直面死亡到底不像發現向昌榮全家滅門時那樣輕松,畢竟那時隻在門口匆匆一瞥,一兩天後連向昌榮凄慘的死狀都仿佛被打了馬賽克一樣模糊,與今晚眼睜睜看着活生生的人類腦将被打爆流出所造成的沖擊性不可相比。
尤其當中有些死者臨死前的闡述令她毛骨悚然,才發現她所追求的新聞熱度之下掩藏着多麼駭人聽聞的慘案。
趙顔裡的手背被摳出很多道血痕,腦子裡回想着那些被擊斃的罪人,他們口中描述的青山紅館的上面紙醉金迷、地底白骨無名冢,又想起自殺的程可依等人,心慌得厲害。
她拿出兜裡藏的手機,低着頭遞給李瓒:“樓吉發給我的短信都被我截圖存放在郵箱裡,還有他這些天的藏身處。程可依說向昌榮和林成濤是他們所殺,而你說是樓吉殺的,我現在不想知道真相,但有一點可以确定,是樓吉襲擊庾紅櫻,究竟是什麼目的,我猜不到,他看起來不像是沖着青山紅館而來。”
李瓒拿走手機,打開郵箱,一目十行,而後遞給江蘅:“你查到樓吉的藏身處?”
趙顔裡:“你來找我,讓我以為樓吉是窮兇極惡的歹徒,當然樓吉的确不是什麼好人,我總得防着點,本來也決定今晚過後報警。”
說到這裡,她似乎意識到說再多也是在找補,于是轉而說道:“我找朋友查IP地址,隻查到假地址,後來還是找三教九流的人幫我盯着,才在一個小旅館發現樓吉的蹤迹。”
李瓒回頭看江蘅:“怎麼樣?”
“不像有假。”江蘅收起手機說:“樓吉發短信通知你今晚有大新聞,很可能早知道程可依等人的計劃,他們需要一個發聲渠道,剛好你是最近聲名鵲起的記者,掌控民生為先官方号,隻要有消息發出,熱度就會迅速上升。你被樓吉利用了。”
趙顔裡臉色白得不像樣。
李瓒:“回警局做筆錄,這回請你配合調查,别再耍小聰明,與虎為謀,自以為能駕馭老虎,說不定下回被吃得渣都不剩。”
趙顔裡沒回應他的冷言冷語,許是真被吓到而進行反省。
李瓒和江蘅離開警車,去另一輛警車和邢隊一塊兒離開酒樓,外面還有大堆媒體記者試圖堵道争搶一手新聞。
酒樓被封鎖,密集的車流逐漸稀疏,警車在前方岔路口分開,向上走回新洲市局的高速路,向下則前往樓吉藏身的旅館,紅藍二色的警燈閃爍着沒入汽車長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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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武警破開秀山區某棟破舊旅館的某個房間,卻見巴掌大的房間早已人去樓空,煙灰缸和垃圾桶都被清理幹淨,連指紋都不留一個。
偏偏正對大床的牆壁上貼着一張白紙,紙上畫了個頗具嘲諷性的笑臉。
“啧,嚣張啊。”一名年輕武警感歎:“頭兒,你猜刑偵隊讓我們抓的這人是不是幕後策劃?今晚搞這場簡直了,這人絕對的反社會人格,危害性極大!”
武警頭兒反手一巴掌甩下屬後腦勺:“拿物證袋收起來,哔哔個屁!”
武警頭兒踱步到打開半扇窗的窗戶前,向下眺望,僅有幾盞路燈亮着,三兩個行人路過後巷,再前面一點就是燈火通明的巷口,夜市一條街,或許歹徒就躲藏在人群裡嚣張而嘲諷地看他們白忙一趟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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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新洲市局亮如白晝。
十五名程姓罪犯被分開關押,單獨審問将近兩個小時,有人鋸嘴葫蘆死不開口,有人隻默默掉眼淚,還有年紀輕一些的,怒瞪警察破口大罵他們也是加害者。
最後還是李瓒出面才算找到突破口,令其中四人主動交代來龍去脈。
“我叫華青,不想姓程,所以改了名,本來想姓花的,誰知道辦登記的聽錯了,就變成華青。年齡……二十七?二十八?不清楚,我忘記我的年齡,以前在福利院的時候就随便給我登記了出生年月日,身份證寫的二十九。”
“你也不用問其他人,他們今晚受不小刺激,别再傷害他們了。”
李瓒挪開照明燈,翹着腿,斜靠座椅,面無表情地看被鎖在刑拘椅的女人,身旁是做記錄的刑警。
慘白的燈光下,一扇灰藍色的金屬門緊閉,細小的蚊蟲飛過,停在單向玻璃的一邊,另一邊則是觀看審訊過程的江蘅和邢隊。
江蘅:“霍文鷹和程北被送去醫院了?”
邢隊點頭:“我們的人正嚴密看守着他們。”
話正說着,突然有電話打進來,邢隊到一旁接起,說了幾句話便挂斷通訊,走回原位說道:“庾紅櫻自殺,急救中,還沒脫離危險。”
江蘅:“她藏了秘密,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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