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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梓瑕若有所思問：&ldo;所以……那一碗湯藥，先皇未喝？&rdo;&ldo;不，太妃搖頭說，陛下的病一直都是她料理的，這藥也一直都在喝，就算找了新的大夫，這一碗藥，還是先喝完吧。王公公便道，既然如此，那麼奴婢也不多言了。&rdo;黃梓瑕微微皺眉，問：&ldo;所以，太妃還是進内去，喂先皇喝下了那碗藥？&rdo;&ldo;是啊，奴婢跟進了前殿，但内殿未能進去。可惜先皇病勢已重，非藥石所能救……而太妃也終究還是太過執念，以至于迷失了神智……&rdo;她說着，聲音哽咽，隻顧着擦眼淚，卻再也說不下去了。黃梓瑕給她倒了盞熱茶，勸她喝下，不要太過悲傷。月齡喝了茶，又靜坐許久等氣息平順，才問：&ldo;不知二位此來可有發現？我們王爺的案子，究竟有無頭緒？&rdo;周子秦一手端茶，一手摸着自己的頭，神秘兮兮地說：&ldo;當然有啊，我們已經有了重大發現！&rdo;月齡趕緊詢問：&ldo;可是與夔王有關麼？&rdo;&ldo;呃……這個事關機密，我們得先回大理寺禀報。&rdo;周子秦接收到黃梓瑕的眼色，十分機靈地改口。月齡還在遲疑，黃梓瑕又問：&ldo;姑姑，之前聽侍女與宦官們說，從夔王拜訪，将那個手镯送還之後，鄂王爺在冬至日之前，都未曾出門？&rdo;&ldo;是，确實沒有出過門，奴婢還勸過他呢，可王爺心事重重，意志消沉，誰說話也聽不進去……&rdo;月齡說着，長歎了一口氣，輕擡起袖子拭去眼角的淚。&ldo;既然王爺沒有出門，那麼，府中可有來訪者？&rdo;&ldo;沒有。之前倒是有幾個閑人上門相邀，但是王爺一律未見。&rdo;黃梓瑕沉吟點頭，思忖片刻，又問：&ldo;可有人送東西上門麼？&rdo;月齡微微皺眉，還未來得及說話，她身後一個宦官說道：&ldo;說到這個，倒是有的。就在冬至前幾天，有人送上門來的。&rdo;&ldo;這是王爺殿中的伽楠。&rdo;月齡介紹道，&ldo;因奴婢向來多在後殿，王爺身邊這些事情，或許你們問他更好。&rdo;伽楠是個十分機靈的小宦官，開口如竹筒倒豆子似的，順順溜溜又口齒分明。他說：&ldo;冬至前大約三四日吧，我正和大家在門房那裡烤火聊天，結果外面有個面生的宦官人過來，給我們送了這個盒子，又附了張名帖說是夔王府上的人，請我們送交王爺過目。因是面生的，我們也不敢直接就送去，所以就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一個同心結，用紅絲線編成的，色澤鮮亮，上面還綴着流蘇，十分漂亮。&rdo;周子秦暗自摸着懷中那幾條燒得支離破碎的絲線，若有所思問：&ldo;夔王送鄂王一個同心結，是什麼意思？&rdo;伽楠撓撓頭，一頭霧水道：&ldo;王爺之間的事情，奴婢等當然不知道啊，所以我們當時檢查盒子看并無其他，就将盒子和同心結原樣放好。奴婢捧着盒子進呈王爺，他看了同心結之後，也是十分不解，聽說是夔王府送來的，便随手收好了，也沒說什麼。&rdo;黃梓瑕點頭，問：&ldo;隻有這一次嗎？&rdo;&ldo;還有一次呀，是冬至前一日。王爺心情不好，整日悶坐殿内，又把我們都趕了出去，奴婢本該在殿内應值的，那天就隻能坐在廊下吹冷風了，凍得夠嗆。就在這個時候，門房又送了個盒子過來，說又是前天那個人送來的。奴婢說不會又是同心結吧，他搖頭，說是一柄匕首。&rdo;說到這兒，伽楠下巴一擡，朝着旁邊另一個小宦官努了努嘴，&ldo;沉檀最喜歡舞刀弄棒的，所以一聽說是匕首，就趕緊打開看了。我們王爺脾氣好，什麼時候都沒訓過我們，再者又是匕首，兇器啊，我們總得先看看吧……&rdo;沉檀吓得臉色都白了，連瞪了伽楠好幾眼，伽楠卻隻顧着興沖沖地講述當時情形，壓根兒沒注意到他的神色：&ldo;然後我們就在廊下把盒子打開一看，紫色絲絨上一柄匕首，真的是好厲害，寒光閃閃，令人眼睛都睜不開的匕首！吓得我連退兩步，腿肚子都打彎了……&rdo;沉檀沒轍，也隻能在旁邊說道：&ldo;是啊，那柄匕首确實是稀世奇珍，我當時還在想，夔王與我們王爺果然兄弟情深，連這樣的絕世神兵都送給我們王爺了。&rdo;周子秦撓頭道：&ldo;送一柄絕世匕首，那也還說得過去。但送一個同心結，又是什麼意思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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