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亂情迷,他竟還記得去看那人的眼睛——那樣的黑,那樣的冷,又那樣的悲憫。
楊舟輕渾身是汗地醒來,第一反應是看旁邊張嘉聞的神情,一看就差點吓背過氣去,張嘉聞正神情複雜地看着自己,目光閃爍地在自己下半身遊移,努力做出一副父愛如山的慈祥神色,“是我疏忽了,不知道原來你們龍族也是有成人這一說的。現在這裡條件有限,剛知道你身份時,我正好問某個散仙要來本龍族的書冊,隻是我還未仔細看過。回去之後,讓我細細讀了,再來……”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聲,但還是繼續下去,“再來教你。”
楊舟輕尖叫一聲,這一聲過于雄渾,若不是張嘉聞捂住他的嘴,恐怕能把半個沈陽城都吓醒。
“我算是知道什麼叫做龍吟了。”張嘉聞苦笑,“你先前的褲子我已經幫你洗了,現在在外面挂着,這幾日你就暫時穿我的吧。”
楊舟輕看了眼窗台上猶如萬國旗一般的衣衫,倒回床上,将被子蒙住頭,決定要從渤海一路遊回去,再不見人。
張嘉聞将他從裡頭扒拉出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尋常男子都會遇到的。”
“那你呢?”楊舟輕立刻來了精神。
張嘉聞瞥他一眼,“你猜?”
楊舟輕默默換上張嘉聞給的褲子,二人一同出門,街上依舊有很多日軍在來回巡邏,時不時便将人拉到一旁盤問。
張嘉聞不想生事,拿出兩張隐身符貼在額上,二人大搖大擺地朝着大西門去。
剛到大西門,楊舟輕就皺着眉頭不說話。
隻見何霖帶着一兩個攝影師站在大街上,一旁有幾個日本兵,手上拿着被漂亮糖紙包裹的糖果,正和藹可親地發給路上的孩子,那些孩子有的是臨時找來的,是衣衫褴褛的報童,有些似乎早有安排,全都打扮得幹淨漂亮。
何霖手上拿着紙筆在問孩子話,“自從皇軍來了,你們感覺生活有什麼變化?”
被點名的孩子對着一旁的日本兵鞠了個躬,矯揉造作道:“我們覺得安全了,安心了。”
另一個光鮮的孩子搶着回答,“而且聽說皇軍要給我們建很多鐵路還有學校,以後我們也可以像英國日本的孩子一樣認真讀書了。”
“那還不夠,”有一個穿着馬褂的小孩桀骜地說,帶着明顯的北平口音,“如果要和他們一樣,我們還缺一個像天皇一樣偉大的皇帝。”
楊舟輕聽得反胃,突然聽見張嘉聞道:“用石頭砸也好,用棍子打也好,用你的爪子撓也好,我要看到他見血。”
他幾乎是瞬間就感受到古代那些魚肉百姓的惡仆的心理,幾乎雀躍地出手,随手抓了塊尖利的石頭掂了掂,用學堂學的抛鐵餅的姿勢準确無誤地抛了過去。
孩子們一陣驚叫,何霖伸手捂住腦袋,血流從他的指縫裡不斷流出來,一旁的日本人抽出了槍,警惕地看着四面。
張嘉聞身形一掠,極快地晃到何霖身邊,又極快地回來,手中多了塊染血的帕子,給楊舟輕一個眼色。
二人回到旅店,張嘉聞就着那血算了算,悠悠歎息了一聲,“果然如此。”
“怎麼了?”楊舟輕緊張地看他。
張嘉聞諷刺一笑,“還記得上次那個周湘君麼?”
“何霖也用了邪術?”
張嘉聞的笑意要多冷就有多冷,“不是他直接用的,但比這個更加糟糕。”
“我猜測這世上有一個人,讓他非常歆羨嫉妒,碰巧有人告訴他,隻要做一件事,就可以将那人的人生和運氣完全占為己有。你猜他會怎麼做?”
楊舟輕啞聲道:“殺了他。”
第十章
張嘉聞利用取到的血演算,追溯到一處荒郊野嶺。
楊舟輕不說話了,這是一個比蘆席營更加名副其實的亂葬崗,大量的無主荒墳荒草叢生,不知多少冤魂被草草埋葬在這裡。
張嘉聞沉思片刻,站在其中一個墳包上,“你去叫柳夢梅來,我想我有義務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柳夢梅不過一刻便匆匆趕到,看到這個墓地面色便是一白。
張嘉聞看了他一眼,然後點燃了已經用過兩次的香。
他們很快置身于一個大學校園裡,有個男生站在高台上,揮動着拳頭,嘴裡說着“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自強不息,正在吾輩”這樣的話,他的面容英挺陽光,正是楊舟輕在夢裡看到的,和柳夢梅抵死纏綿的青年。
他身上有着無與倫比的感染力和帶動力,很快聽他講的人紛紛跟着喊起了口号,一場校園集會便熱熱鬧鬧地開場了。
他們也看到了何霖,站在台下鼓着掌,單從神情根本看不出半點惡意,然而如果仔細看他的眼睛,便會看到如同毒液一般的嫉恨和難以掩飾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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