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攬着無力站直的雲織,往走廊裡面一個類似教室的房間裡帶,江時一往前走了一步,但沒追。
雲母瞄了一眼江時一,看他止步,都在意料之中。
哪有什麼真心,不都是為了滿足自己。
本來就是,她兒子還沒有好歸宿,雲織又憑什麼,人家能對她有所圖,願意拿錢就不錯了。
她就算跑出去再遠,最後不還是得回到這個地方,聽她擺布。
雲織腿上一點力氣也沒有,頭腦昏沉地被帶進一間老教室,空氣裡有陳年腐朽的味道,木地闆踩上去咯吱響,刺着人耳膜。
這種聲音不算少見,但卻像一根無比鋒利的針,猝然紮進雲織不堪回溯的記憶裡,拼命戳刺攪動,激起骨子深處最不能碰的恐懼。
她身上不由自主開始發抖,不清醒的狀态下也拼命往後退,被面相和善的中年女人一把拉住,貼在她耳邊說:“小同學,你又想逃跑了?”
一句話,不過幾個字,準确揪住雲織最疼的神經,她驚慌睜開眼,視野模糊,直到一點點看清面前的環境。
窗戶全部用磚堵住的教室,上面隻開一盞昏暗的小燈,桌椅繞圈擺放,最中間的空地上是一台特制的大型設備,現在是打開狀态。
一間人造的,密室一樣的東西,裡面隻有一個容納單人的小空間,一旦進去之後,這個設備會合攏上鎖,人就被困在裡面,看不見東西,不能說話,持續播放高頻的噪音,還有電流會時不時刺進身體,引起劇痛。
雲織怔怔看着,又轉過頭,不能相信地對上女人的臉,懷疑自己是做了噩夢。
她徹底失去血色,踉跄着掙脫開束縛往回跑,卻見到姓馮的校長笑眯眯堵在已經關閉的門邊,溫聲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還不聽話,又被爸媽送回這裡。”
雲織嗓子裡的尖叫根本發不出來,窒息地悶住呼吸,她不顧一切推開姓馮的去拍門,不成調地嘶聲喊:“放我出去,别把我關在這兒!有過一次還不夠嗎?!江時一……江時一你想讓我報恩,我賠命給你!”
阻止不了的眼淚在素白臉頰上傾瀉流下,一切生不如死的驚懼都千萬倍回到眼前。
即使相隔多年,即使她早已經成年,不是當初無助的少女,但深刻進骨頭裡的陰影,仍然在這個地方把她從頭到腳吞噬。
馮校長不再多說,跟女人眼神一對,怕雲織待會兒力氣恢複會掙脫,兩個人配合極其默契,抓住腳還軟着的雲織把她推進那個漆黑的設備裡。
“這麼多年沒用,都封存了,沒想到因為你,還能有筆收入,你就像以前一樣好好聽話,别白受罪。”
雲織不顧一切掙紮,纖細的身體像要折斷,但還是阻止不了光線在她眼前飛快消失,直到她再一次被固定在那個位置,門沉悶關上,最後一點希望也被斬斷。
她失神跌在永久的黑暗裡,猶如被重新扯進地獄。
-
黑色轎車後面跟着四五輛高大越野,嗡然開進雲家居住的小區,長驅直入,在太陽将落未落的傍晚割開薄薄夜色。
秦硯北下車直奔二樓,一腳狠狠踹在門上,聲音狠戾:“開門!”
嚴絲合縫的進戶門悶響着晃動,裡面突然發出椅子翻倒聲。
唐遙被綁着手腳,帶着崩潰的哭腔含糊大喊:“誰!秦硯北……秦硯北是不是!織織被他們帶走了!江時一還有那對狗父母,帶她去了淮江路!我不知道淮江路有什麼,但織織很怕!她害怕!”
秦硯北二話不說轉身下樓,齒間緊咬出的血腥氣更重,蔓延口腔,外面的人聚攏,被他灼紅的眼睛吓到不敢出聲,哪怕外面空曠,但呼吸被死死扼住的窒息感依舊鋒利刺骨。
“淮江路,不管什麼店面住宅區,一個一個找!”
方向盤已經被攥出不成型的褶皺,輪胎粗啞的碾磨聲□□神經。
秦硯北把車開上淮江路,最快時間篩出有可能的場所,他目光飛快掠過地圖上的那家青少年興趣中心,占地面積最大,赫然刺目,但似乎可能性最底。
身上的肌理下脹滿冰冷血液,酸麻澀痛,秦硯北狠踩着油門的同時,屏幕殘缺不全的手機突然發出震動。
陌生号碼。
秦硯北控制不了手上力氣,接通的時候指尖被碎屏割破,模糊出一片血痕。
一道年輕女聲試探問:“喂你好,是……秦總嗎。”
秦硯北立刻就要挂斷,女聲像是猜到了,下了極大決心般急促道:“等一下!我……我是徐傾!就是那天在行知樓攔住雲織的那個徐傾!我找袁梁要的你手機号碼!他家是經營秦氏旗下航空公司的,他知道你電話!”
徐傾一邊說一邊慌張地喘,她其實早就旁敲側擊從男友那裡弄來秦硯北的電話了,本意是想找機會擺雲織一道,隻是這通挑事的電話一直掙紮着沒有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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