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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頁（第1頁）
“我記得高三還沒開學，我轉學去蘇沐霖的學校。當時，他穿了一件黃色的格子襯衫，襯得他的皮膚雪白雪白的。他騎着單車，雙手脫把，從我身邊過去的時候，我就覺得——天啊！怎麼會有男生長得這麼好看！”
“沐霖的确是長得好看。從小到大顔值一直在線。”顧淺予自打10歲遇見蘇沐霖，見證了他從青澀到成熟的脫變。
“後來我偷偷改了志願，跟蘇沐霖考了同所大學。大學裡我們依舊是最強組合。無論什麼活動，隻要我們聯手，就不會給對手赢了的機會。”提起曾經的輝煌時刻，石佳绮臉上露出了自豪且幸福的笑容，“那時候追蘇沐霖的人可多了，每次都是我想辦法幫他快刀斬亂麻，因為他說他不想戀愛，他隻想好好學習。你知道嗎，聽見他說這句話，我心裡又高興又難過。”
顧淺予靜靜地聽着，或許這就是石佳绮的症結，說出來她身體可能就不藥而愈了。
“我高興是因為不怕有人會搶走他，我難過是因為我沒辦法再跟他告白了。這種既高興又難過的情緒一直跟随了我多好年，後來那個‘mushroom論’一出，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
“可能在沐霖眼裡，真的是所有女人都一樣吧。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根本什麼都不在意的。”顧淺予道。
“不。你錯了。縱然所有的女人都一樣，但你在蘇沐霖眼裡就是不一樣。”石佳绮看着顧淺予說，“蘇沐霖看你的時候，眼裡有光。那種光，是他在看任何人時都不曾有過的。他看我的時候，從來沒有過。”
顧淺予未曾注意到這個，但趙燕婉說她看蘇沐霖的時候眼裡有光，也許這就是當局者迷？
“大學時我被傳是蘇沐霖的绯聞女友，蘇沐霖一直沒有澄清過。後來有一次我主動提及這個話題，你知道他怎麼說嗎？他說：‘大家都這麼傳得？我怎麼沒聽見過。’你看，他就是這麼一個隻關注自己想關注的東西的人。”石佳绮失笑，“這麼多年，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次，蘇沐霖帶我去他家。我在想他肯定是默許了我成為他的女友。”
“大概是兩年前嗎？”顧淺予問石佳绮。
“嗯。”石佳绮詫異，“你怎麼知道？”
“我看見了。”顧淺予說，“從蘇沐霖16歲到24歲，他一次都沒帶過女孩子回家。那一天我看見他帶着你走到了蘇家别墅門口，我就知道，我的暗戀到此結束了。”
“你的暗戀到此結束算什麼。”石佳绮翻個白眼，“我那是人生恥辱好嘛！那時候我們合作創辦了朝陽，一切才走向正規，第二天有個很重要的論壇會議，蘇沐霖要我去，但資料在他家。他說要帶我去取，但是到了他家門口，你猜他怎麼說？”
顧淺予搖頭。
“他說：‘我不能請你進門。’”石佳绮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真是這麼說的。”
那天，蘇沐霖的确是說了這一句。
石佳绮心裡的滋味就跟打翻了的五味瓶一樣，她眨着眼，不解地問：“問什麼？”
問完，又覺得這樣好像不妥，便擺着手說：“我不是非要進去，我就是……我……”
好像怎麼解釋都不妥，最後她隻能閉了嘴。
兩人站在門口，一個低着頭狀似害羞，一個看着眼前人狀似寵溺。
這一幕恰巧就被顧淺予瞧見了。
顧淺予哭着跑回家，拿出手賬本，哭完後，寫了一行字——“蘇沐霖，我再也不喜歡你了！如果我再喜歡你，我就一輩子嫁不出去！”
蘇家門口。
蘇沐霖并未察覺有什麼，他也沒察覺到石佳绮情緒的變化。
他站在一旁，雷厲風行地接完一通電話，然後才對石佳绮說：“家裡人一直想讓我找個女朋友，他們擔心我隻會學習和工作，以後會成為一個廢人。但你知道，我無心談這些浪費時間的事。如果今天我要你進門，他們肯定以為是我帶了女友回家。”
“……哦……”石佳绮滿心失落，其實她真的不介意被誤會，甚至暗暗期許自己會被誤會。
“你等着。我馬上拿資料出來。”
天上零零星星下起了雨，石佳绮擡頭看了看天，滿眼期待地問蘇沐霖：“下雨了，也不能進去避避雨？”
“雨不大。我馬上出來。”蘇沐霖說完快速進了門。
石佳绮心裡的小火苗終究還是被雨水給澆滅了，她站在雨裡等着蘇沐霖出來後，自己的頭發已經濕透了。
可蘇沐霖這個直□□本沒在意，開車把她送到路口讓她自己打車回家，他則去了機場。
随着朝陽越辦越好，蘇沐霖身邊依舊沒有一個女人。
石佳绮還是既高興又難過，公司的人來來去去，一直把她當成未來的老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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