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鸮”們看向元帥的目光中,無不充滿了對權威的仰視。雪鸮衛隊的成員嚴格篩選出身微寒、社會資源單薄的底層青壯年,甚至大多是福利機構中無人收養的孤兒。從孤苦無依的流民到成為三軍統帥的禦前行走,雪鸮衛兵的命運,可以說是一步登天。每一位“雪鸮”,都滿懷對元帥個人的絕對忠誠與感恩。
這是光裔圖玺自登上權力高位的某一年起,撤掉身邊警衛參謀一職,親手建立的一支私人衛隊。
艾登·斯科特,即是光裔元帥身邊最後一任警衛參謀。
“好的。謝謝你,継谷中校。”光裔元帥飲完了杯中的烈酒,放下,掌心蓋住疲憊的雙眼,“我想小睡一下,你先下去吧,到了星際港叫醒我。”
“是,元帥。”雪鸮衛兵躬身收走殘盞,将艙内燈光調至柔和昏黃,悄然離去。
光裔元帥闆正的身姿一點點松弛下來,雙肘支撐在膝頭上,十指交握,頸項低低地伏在胸前,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
他側首看着外窗,除了肉眼可見的霍冬星,深黑宇宙背景映襯的舷窗上,還倒映着自己日漸松弛的肌膚和眉眼。元帥注視自己良久,伸出一隻手指将自己略微下垂的眼皮子往上擡了擡,驚覺倒映中的自己有了光裔時徽的模樣。
是老了。他想。
他調整了椅背,想趁見到那人之前閉目小憩一會兒;輾轉更換了幾個慣用的姿勢,總是睡不着。這反常的睡眠現象搞得他心煩,眼看着舷窗外的霍冬星越來越近,他破罐破摔地坐起來,調出光學屏,用指尖輕掃着,在一大堆無意義的數據中尋尋覓覓。
他沒有刻意要去尋覓某一份文件,隻習慣性地點開了一條慣用路徑,層層解鎖後看到那個熟悉的文件名:《星曆5195》。
元帥的手指停住一秒,無名指就要點下去作删除命令。而他眼神中顯出遲疑,指尖若即若離,難以服從大腦的指令。
他收回了手,定定看了文件标題一會兒——最後一次,他對自己說——伸手将名為《星曆5195》的記憶碎片放入自己的個人終端中。
回憶在數字中漸漸舒展,不因後續的恩怨發生變化,隻忠實記錄初時的見聞。
元帥輕輕靠在皮椅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是一段不屬于光裔元帥的記憶上載。
記憶碎片來自一個年輕人,緩緩行走在總參謀部的大草坪一側,一路上看花看草看雲,眼中皆是美好事物。
中央警衛局辦公大樓彼時還未翻修,外觀呈現出寥寥破敗感,年輕人的目光沒有在斑駁的牆皮上停留太久,隻迅速看到了樓前一個高大落拓的身影。
剛剛升任三軍統帥的光裔圖玺,被幾個關系親近的将軍環繞着,站在警務局樓前的長階上閑閑聊着天。
名震八方的戰鬥英雄,此刻衣袖随性地卷着,臉上的神色輕松随和,英俊的眉宇間,透出一股春風得意的自信。
記憶碎片主人的目光定住,迷戀地在年輕的元帥臉上久久停留,又移開。他略顯緊張地掃視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制服,檢查了胸前的勳标,袖口的紐扣。他往前走了幾步,停下,又看了元帥一眼;元帥談笑風生的目光似乎是掃到了他,年輕人吓了一跳,就轉身要離開。
“斯科特少校!”後面有人叫住他。
年輕人停住,轉身,目光看着地面:“孟将軍。”
“你快點過來。”孟将軍熱情招手,看向光裔圖玺,“光裔元帥,這是你新上任的警衛參謀,今天剛來警務局報到。”
光裔圖玺目光和善地看過來:“啊,我知道你,艾登斯科特少校。”他想了想,“你好像和陛下是同門,有時候去宮裡會看到。”
艾登斯科特的目光匆匆在元帥臉上瞥過。“是的,家父是國王陛下的老師。”
“因為他真的長得很醒目,我有時候就會注意到。”光裔元帥口氣随意地和身邊的将軍們解釋,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但我又不知道他是誰。一直到警衛參謀的檔案報上來,我才認出是他。”
斯特科認真盯着鞋,不敢看元帥眼睛,但能感覺到元帥熱烈的目光輕輕掃着自己。
“長得很醒目”,這是什麼别具一格的評價。他想。
——自然,這種劃過心頭的個人想法,不會讓共享記憶上載的他人察覺到。
“斯科特少校很優秀,是近幾年最年輕的一位警衛參謀,在青年軍官培養計劃裡的表現非常亮眼。”孟将軍誇他,“元帥,他以後跟在你身邊,有空多指點他。”
“會的,孟定。”元帥對孟将軍點頭,看了看時間,“我現在要去空軍司令部開會,斯科特少校,你跟着我一起吧。”他和身邊的将軍們道了别,帶着斯科特少校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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