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飄dàng着ròu的香氣。馬死下地走,甯婧沒别的法子了,隻好哭唧唧地切換回了野蠻人的手抓模式。
甯婧不是一個輕易狗帶的人,叉子被奪走後,沒過幾天,她就重新振作起來,琢磨着弄雙筷子出來。到時候,就算蒼翎見到了搶過去,肯定沒兩天就無趣地丢回給她——她就不信他還懂得用筷子夾ròu吃了。
隻是,天不遂人願。要把樹枝磨成粗細相當的筆直筷子,比起找一根末端分叉的骨頭加工成叉子,難度要大得多。甯婧嘗試了多次,樹枝都在中途折斷,最終隻得放棄了。
于是,那天晚上,蒼翎發現甯婧的狀态比前幾天更萎靡了,像株蔫了吧唧的小糙,幽幽地轉着烤ròu的棍子。
蒼翎盤腿坐在shòu皮上,正咬着系帶,在為自己bào露于外的傷口包紮。銳利筆直的刀鋒被熔熔的烈焰炙成金紅,丢在了一旁。
透過餘光看到那個奴隸的模樣,蒼翎的唇畔忍不住洩露出了幾分嘲笑。
大概是熔鑄在骨子裡的狩獵本能,他總能準确判斷出獵物的年齡。這亞shòu人奴隸,估計也就十四五歲。他并不習慣有人進入他的dòngxué,在一開始,隻不過沖着對方有預知的能力,想對此加以利用,才先下手為qiáng,把她搶到身邊的。
他能獵到的東西比他要吃的多得多,所以,并不介意多養一個奴隸。可養久了,他卻發現了這其中的一絲難以言喻的樂趣。因為膝蓋受傷,她走得很慢,卻從來都不喊疼。她吃得少、睡得乖,被搶走了那個奇怪的叉子,明明在生氣,卻不敢反抗他,像隻敢怒不敢言的小動物似的。
不僅這樣,她還懂很多奇怪的東西——比如水要放在容器裡,在火上燒沸騰了,涼下來才喝;比如剛處置完獵物,手上的血還沒洗gān淨時,不能去抓烤熟的ròu……
他表面不屑,其實私下都嘗試過,最終發現她說的是對的。這個奴隸,也許真的曾是一名出色的巫師。
可那又如何,即便曾經是高高在上的巫師,從他把人帶回來那天起,她就已經是他的奴隸了,一輩子都是。
甯婧還在那邊惋惜自己的筷子沒做成,忽然聽到系統道:“叮!人品值提高了,實時總值:15點。”
甯婧:“……”這小野人是磨刀磨出快感來了嗎?
剛這麼想,一片yīn影便籠罩住了她。甯婧訝異地擡頭,看到蒼翎已經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摸向她的眼睛。甯婧條件反she地閉上了眼睛,那隻冰涼的手指隻是輕輕地停在了她的眼皮上。
蒼翎語氣不怎麼好,質問道:“你閉上眼睛gān什麼?”
甯婧:“……”總不能說——我以為你要戳我吧?
“睜眼,我不喜歡别人閉上眼睛跟我說話。”
甯婧小心翼翼地掀開了眼皮,蒼翎半蹲了下來,近距離看着她的眼睛。那圓潤的瞳孔常年彌漫着純淨而剔透的水藍色,好像時時刻刻都帶着水汽。
蒼翎臉上閃過了一絲捉摸不定,他有些遲疑地道:“一直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甯婧:“……”她才想起來,蒼翎都使喚了她一個多月了,好像真的不知道她叫啥名。
甯婧把原主的名字“奈菲”告知他後,蒼翎哦了一聲,就收手走開了。
當晚,兩人相安無事,熄滅了大部分的火把,隻留門邊的一個小火把照明,便各自躺下睡覺了。
這片陸地氣候濕潤,最近,已經快要進入每年雨水最泛濫成災的季節了。shòu人的山dòng沒有防蚊措施,半夜蚊子擾人,在甯婧耳邊嗡嗡嗡地飛個不停。
在shòu人裡,蒼翎屬于挺愛gān淨的類型。他不像很多shòu人那樣,毛發都油膩膩的,甚至粘成一縷縷。每次打獵回來,蒼翎都會在外面沖gān淨身體才進來。再加上最近還養成了餐前洗手的好習慣,衛生越來越好了。但當山dòng裡隻有兩個活物時,蚊子可不會挑人叮。
天氣很熱,甯婧卻還是用shòu皮裹住了自己全身,隻露出兩個眼睛在外面,生怕被蚊子叮到。石chuáng上的蒼翎貌似也被蚊子吵得睡不着,甯婧能聽到他翻來覆去的聲音。
忽然,蒼翎坐了起來,借着月光的銀光,他倏地看向了甯婧,似乎在考慮着什麼。終于,他坐在了chuáng邊,伸腿輕輕踢了踢甯婧的被子,命令道:“奈菲,過來替我扇蚊子。”
甯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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