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房東登記了我的身份信息,并且留下了我的電話号碼,收完兩千塊錢後,拿本子記下電表上的數字。五百塊錢一個月隻是房租,電費水費衛生費自己出。在這邊租房,基本上都是每個月十五塊錢的衛生費和十塊錢的水費,電費一塊五一度,國家電網給居民用電,才四毛多錢一度,我們每用一度電,房東要賺我們一塊多錢!出門在外,租房的基本都是社會最底層人群,都是這樣被各個階層剝削,有時候甚至是被欺壓!
房東走後,我忙前忙後的收拾歸置物品,整個屋子太亂了。我剛收拾完,吳軍打來了電話:“姚俊,我下班到家了,你過來我這裡吃飯喝酒,就在你前面一棟樓的二樓上,你過來就看見我了!”
我趕緊洗洗手,洗了一把髒兮兮的臉,找到了吳軍租房的地方。他正在擺放折疊桌子,旁邊放了一件啤酒,還有幾個鹵味熟食,幫我租房子的鄭望也在這裡。
吳軍看我過來了,趕緊過來和我擁抱一下,說道:“兄弟,五年多沒有見面了!你越來越強壯了!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啊?”
我說道:“過得馬馬虎虎,勉強還活着!小哥你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吳軍說:“來,姚俊,鄭望,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
我們三個人都拿啤酒瓶子直接吹,這樣喝酒顯得更豪爽,吳軍說了他的近況。他現在一個人在北京打工,這段時間在安貞橋附近一所大學裡面做智能水控,就是學生浴室安裝智能卡表,每一個淋浴頭必須刷卡才能用水。他說他在五年前就結婚了,就是我帶二姐離開山東以後沒多久,他在火車上性騷擾拐來的遂甯女朋友陳安娜,就懷孕了!過了幾個月,他們就回老家結婚了,不到春節,就生了一個可愛的兒子。目前他兒子四歲多,在老家上幼兒園,他老婆陳安娜在老家看孩子。
我也給他說了一下我的情況,他知道我離婚了,勸道:“兄弟,離了無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目前先搞錢!明天你跟着我一起去上班,我們到六裡橋北坐300路内環公交車,不堵車一個小時左右到目的地!所以我們每天早上六點半出發!回來就坐300路外環公交車!”
我問道:“小哥,那裡的活要做多久啊?”
吳軍道:“最多半個月吧!這所學校做完了,再做另一所學校。先湊合着幹吧,這個活沒有外塊,隻有死工資。一個月以後,在蓮石東路,有一個大工程,甲方的裝修款多達七億人民币!到時候我帶你們兩個一起去!”
我問道:“小哥,什麼工程啊?用那麼多錢裝修?天文數字啊!”
吳軍說道:“是天上人間分店的一個營業場所,今年天上人間被查了,所以工程擱淺了,現在還要一個月以後才能重新開工,招牌換成了某某商業會所!”
“天上人間”我在新聞上看到過,特别豪華的風月場所。我說道:“天上人間,我略有耳聞!”
吳軍說道:“我去過其中一家正在營業的分店做過維修,裡面服務員清一色的女大學生,全是高素質美女!她們穿的一層透明紗裙,裡面内衣都不穿,若隐若現,令人血脈偾張!看得我差一點流鼻血!關鍵是裡面消費特别高,最低消費七千塊錢起步,就咱們喝這種普通的啤酒,八十塊錢一杯!咱們工資才一百二十塊錢一天,上兩個月班不吃不喝,才能達到入場的最低消費标準!你知道點她們的頭牌過夜多少錢嗎?台灣的一位老闆,花了五百萬!”
吳軍說着,眼裡泛着像狼一樣的綠光!我看他這種眼神,就知道他的變态心理,在他結婚後并沒有好轉。
第二天早晨,天色微明,我便迫不及待地從床上爬起來,已經六點鐘了!我洗漱完以後,去等待着吳軍。今天不僅有吳軍,還有鄭望一同前去上班。
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輕松自在地走着。大約十分鐘後,我們經過了着名的八一電影制片廠,這裡曾經孕育出無數經典的影視作品。
路過八一電影制片廠外面,我們繼續向前走,很快就到達了六裡橋北。六裡橋北一座高大的過街天橋橫跨過車輛川流不息的三環主路,我們毫不猶豫地爬上樓梯,越過這座橋,來到了橋下的300路公交車内環站台。眼前的景象讓我大吃一驚,站台上早已擠滿了等車的人群,他們或焦急地張望着,或低頭看手機,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期待。而對面的外環站台上,情況也是如此,人潮湧動,仿佛一片熱鬧的海洋!
面對這樣的情景,我們并沒有退縮,而是做好随時準備擠上公交車,我們沉默着等待公交車到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擠上公交車的壓力就越來越大。就在這時,一輛300路公交車迅速奔馳而來。
離站台大約有一百米左右距離時,公交車開始減速,緩緩地靠向路邊并駛入站台。這是一輛雙節車廂、三門的300路大型公交車,但是車上早已擠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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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停穩後,車門打開,許多乘客下了車,但同時也有更多的人湧上前來準備上車!我們站在後門處,拼盡全力才勉強擠上了公交車。我和鄭望率先擠進了車廂内,而吳軍則差點沒能上來!他好不容易才站在後門的門口處,可當車門試圖關閉時,卻因為夾到了他的身體而無法完全合攏!
此時,門外還有一些未能擠上車的乘客,他們看到這種情況,便從外面用力推了一下吳軍的後背,這才使得車門勉強緩緩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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