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崗扭頭看了他一眼,問說:&ldo;你怎麼出來了?&rdo;&ldo;找你吃飯呢,飯菜都上桌了。&rdo;周崗應了一聲,把手裡的煙扔到了地上。艾冬冬說:&ldo;你抽煙是不是抽的太兇了,偶爾抽抽就行了,這東西抽多了對身體不好,你一天得大半包煙吧?&rdo;&ldo;也就半盒的量,我也在慢慢戒。&rdo;周崗吐了嘴裡的最後一口煙,說:&ldo;走吧,回去吃飯。&rdo;&ldo;幹爹……&rdo;艾冬冬忽然開口,叫住了周崗,周崗回過頭來看着他,問:&ldo;怎麼了?&rdo;&ldo;你是不是不高興了?&rdo;&ldo;你看呢?&rdo;周崗輕輕笑了出來,說:&ldo;就算不高興,也是因為我自己的事,跟你沒有關系。&rdo;飯桌上一如既往地熱鬧,小孩子叽叽喳喳,大人們也在說着家長裡短,隻有艾冬冬挺安靜,默默地吃了幾口飯。吃完飯之後,瑞玲端了一盤水果一盤瓜子,大家圍着電視在那兒閑聊,艾冬冬在旁邊坐了一會兒就出去了,院子裡有點冷,他站了一會兒,周崗就跟出來了,跟着出來的還有周明。艾冬冬回頭問:&ldo;幹爹,今天你在牌場上赢了多少?&rdo;周明先笑了出來:&ldo;那你幹爹今兒可沒少赢。&rdo;周崗也笑了,他的笑容永遠是那麼沉穩的,帶着點痞痞的性感。艾冬冬笑着問:&ldo;赢多少啊到底?&rdo;&ldo;幾萬塊吧,&rdo;周崗說:&ldo;今兒手氣不錯。&rdo;&ldo;這麼多!&rdo;艾冬冬特别驚訝:&ldo;你們都是玩多大的?&rdo;&ldo;有赢的時候就有輸的時候,現在都玩六張的。&rdo;&ldo;你們這算賭博麼,有沒有人抓你們啊?&rdo;&ldo;現在誰打牌不是玩帶錢的,派出所要抓,那就任憑他們抓了,能抓多少?監獄都塞滿了也不夠,再說了,他們當警察的,不照樣也跟着玩。&rdo;周明笑着說:&ldo;今兒趙得意也赢了不少吧?&rdo;&ldo;他赢的錢十張有八張都是别人故意輸給他的,他也是滑頭,一沒錢了就拉着那幾個老闆去玩牌,人家也懂他的意思,白花花的銀子往牌桌上送。&rdo;艾冬冬聽到趙得意的名字,就問:&ldo;我怎麼沒看見他,趙得意?&rdo;&ldo;他在裡頭呢,你可能沒往裡頭去,&rdo;周明說着又看向周崗:&ldo;趙得意快升官了吧,我聽李科講,他要升遷了。&rdo;&ldo;嗯,他這人會鑽營,将來混不差。&rdo;周明掏出兩根煙來,一支煙遞給了周崗,沒想到周崗看了看艾冬冬,居然沒有接,擺擺手說:&ldo;不抽了。&rdo;艾冬冬因為這一點小事就高興起來了,扭頭對周明說:&ldo;二叔,你也少吸點煙,吸煙吸多了對身體不好。&rdo;正巧瑞玲從屋裡頭出來,笑着說:&ldo;他要是肯聽就好了。&rdo;&ldo;好好好,我也不抽。&rdo;周明笑着把那支煙放在鼻尖上聞了聞,然後又放回了煙盒裡,然後擡頭看了看天,上頭星光璀璨,是個很晴朗的晚上:&ldo;今兒是二月二龍擡頭呢。&rdo;他感歎了一聲,艾冬冬聽了微微一愣,才想起原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扭頭看向周崗,看見周崗也微微仰頭看着星空,說:&ldo;今兒晴的倒好。&rdo;這是很晴朗的一個晚上,鄉下的星空要比城市的星空幹淨許多,月光也很柔和,靜靜地鋪灑在地上。幾個人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就散了,各回各的家。艾冬冬跟在周崗後面,看着周崗挺拔的背影,内心有一種很溫潤的喜悅。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周崗忽然停下了腳步,說:&ldo;作業都做完了麼?&rdo;艾冬冬搖搖頭,說:&ldo;我可以明天再做,作業不多,也不難。&rdo;周崗點點頭,說:&ldo;那咱們去外頭走走吧。&rdo;艾冬冬于是提議說:&ldo;咱們去公園走走吧,那兒到了晚上特别漂亮。&rdo;周崗想到上次去公園撞見的幾個男同性戀,搖搖頭,說:&ldo;就在大街上走走就行。&rdo;大街上沒有幾個人,商店都關着門,艾冬冬跟在後頭問:&ldo;今天家裡怎麼沒有親戚過來?&rdo;他記得這兒的習俗,大年初二出嫁的閨女都要回娘家,可是周家的幾個女兒,今天都沒有回來。&ldo;大姐的女兒已經出嫁了,初二大姐不能來,所以她們幾個商量了,初三再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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