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衛大學士從衙門回府後,衛夫人為衛大學士更了衣,遣退了下人,将早晨衛老夫人的要求講了出來。
相對于衛夫人聽到時的驚訝和慌張,衛大學士鎮定多了。
“最近的牛鬼蛇神真的多起來了!”衛大學士今天在衙門裡也聽到有下官提起皇上選秀納妃的事,有一種說法,說皇上想生出個小皇子來,帶在身邊細細教導,十多年二十年後,小皇子成長起來,皇帝也老了,正好。
比起現在已經長成的、越來越健壯的太子和幾個皇子,皇上明顯屬意于小的,沒威脅的。
唉,如果皇上真生了這樣的念頭,那天下又要亂了。
太子有才有德,受到多數官員,特别是支持正統的官員的擁護和愛戴,如果有什麼變動,肯定有人急着要冒頭,而太子身邊的人呢?
想到自己的大兒子,衛大學士更想歎氣了。
這官場啊,每天都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傾家滅族啊!
“把老夫人身邊的人清查一遍,到庵裡再去問問,看看到底老夫人是從哪兒聽到那些混賬話的!”衛大學士皺着眉說。
“嗯,已經安排下去了。”
“就是辛苦夫人了,老夫人氣不順,一定會發洩到夫人和幾個兒媳婦身上!”衛大學士對繼母的手段很了解。
“那不算什麼,老爺放心吧,妾身吃不了虧的!”衛夫人和這個繼婆婆打交道多年,繼婆婆有長輩的身份護體,也沒占到什麼大便宜。
她不怕她,而且作為晚輩,真吃點體力上的虧也不算什麼,比起她嫁過來之前,爹請的那個教養嬷嬷和她說的那些規矩和要吃的苦,嫁過來兼職過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還有一件事,府裡辦個宴席,宴請一下親朋好友。”衛大學士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禮部尚書,但卻沒有預想中的高興額,而是一直感覺很惶恐,好像雙腳一直懸着落不了地。
衛大學士本來沒想辦宴席,但是今天莫總管專門提點了他兩句,說是皇上喜歡看到大家熱熱鬧鬧的,他也想到衛府喝一口薄酒。
莫總管從潛邸就跟着皇上,跟了皇上這麼多年,他不會亂說話,他說出的,表現出的,就是皇上的意思。
這宴席不止要辦,還得大辦。
“行,妾身明天就準備,邀請各世家、老爺的世交和朋友,一起來家裡熱鬧熱鬧,府裡也好久沒熱鬧了!”衛夫人壓下心中的擔心,輕快地說。
翌日,衛大學士去和衛老夫人請安時,衛老夫人提出了昨天和衛夫人提過的事,衛大學士一番義正言辭的宣講,将衛老夫人說的面紅耳赤讷讷難言。
衛大學士的辯才,在朝中都是有名的,他以旁征博引且語速極快、口齒清晰根本不給旁人插嘴的機會。
他足足說了一刻鐘,揮揮衣袖表示上朝要晚了就走了,氣的衛老夫人跌坐在椅子上大喘氣,半天緩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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