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藍媽氣結,“不氣死我,你是不甘心,是不是?”
“我不想這樣,但是我也是人,能不能不要逼我?”藍希還滿心委屈,誰能設身處地為自己考慮一點?哪怕一點點。
“你胡鬧也有個限度,越長大越不懂事,從小到大都順着你,現在一不順心就發脾氣,你都多大了?嗯?還當自己小呢?”藍媽不願,也不忍和藍希說重話,可這孩子,怎麼一點不像她親生的,還不如藍羽,這怎能不叫藍媽憋悶。
“媽,那你說,怎麼樣你才肯同意?”隻要有方法,上刀山,下火海,藍希都不怕。
“除非我死!”藍媽氣極,說出了一句氣話,藍希卻沒有聽出那是氣話,在她看來,母親的行為驗證了她心裡的猜想,母親以死相逼。對于沒把握的事,人們思考問題時一般都是偏向于負面的,藍希也不例外。藍羽對她的若即若離,藍媽對她的極力反對,讓藍希有些恍惚,她默默挂了電話,一句話都沒有再說,米姐過來叫她吃飯,藍希搖搖頭,不想吃。
“米姐,手機,我能自己拿着麼?”藍希哀求,話語也是少見的無力。米姐不知藍希一個電話怎麼就打蔫了,打電話之前不是挺雀躍的麼?
“拿着可以,不過不要……”米姐有些心軟,風波事件以來,藍希的情緒始終都不對。
“我知道,我隻是想和我姐姐發發信息,我有點想她。”藍希落寞的神情,迷茫的眼神望着房頂,“也不知道,她想不想我。”這話說的有些委屈,藍羽從不主動聯系她,更不會主動說想她。平常也就算了,現在也是,在爆出不是親姐妹這條新聞時,藍希很想接到藍羽的電話,随便說點什麼都好,隻是,不要這樣沉默,不行麼?
米姐把電話留給藍希了,藍希拿着手機,心裡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如果母親執意反對,藍羽一定會放棄她,是不是?藍希沒了信心,沒了動力。
信息反反複複地寫,寫完再删,删完了又想寫,最後隻發了兩個字:習習。藍希隻打了她對藍羽的昵稱,藍羽此時正在家端飯,母親一臉的陰郁進門,看樣子,有不順心的事。
藍羽以為是工作上的事,畢竟母親之前對她和藍希的事雖反對,但不至于如此動怒。藍羽沒有去問,隻是做她能做的,藍希的信息,她就沒有時間立刻去看,藍羽陪着藍媽專心吃飯。
很快,短信聲又響了,藍羽依舊不動,短信聲響了好幾次,藍羽有種預感,發短信的人會是藍希,她的手機裡,沒有人會這樣執着。藍羽有些坐立不安,心很焦灼,藍希發了什麼,是不是有什麼事?這些天,藍羽無時無刻不在想藍希,可隻能是想,她在家,在母親的眼皮底下,不能公然去挑釁,而藍希在米姐那,應該會被好好地照顧着吧?
短信沒再響了,藍羽以為她能安心一點,但恰恰相反,她更加不安,非常時期,她很怕藍希的性子會做出格的事。藍媽将藍羽的不安,惶恐,焦躁……都看在眼裡,“你吃完了,該幹嘛幹嘛去,不用陪我。”藍媽的語氣說不上溫和,最多算是壓抑,藍媽還在氣惱藍希。
“嗯……沒事,我看看手機。”藍羽還是忍不住,信息果然來自卷毛,看着這個名字,以往總會心裡軟軟的,現在看着心頭卻莫名的發酸。
卷毛:習習。
卷毛:習習,習習……
卷毛:……
卷毛:我想你。發這條信息,藍希的淚已經滑落,就是很想藍羽,不知道在想她什麼,或許隻是單純的思念。
卷毛:習習,不管你是誰,我都愛你。藍希這樣寫,是帶着悲壯的心,藍媽那句除非我死,讓藍希心情複雜。
卷毛:你想放棄了,是不是?那麼多條信息,藍羽一條沒回,藍希的心落進了無底洞。
藍羽很急切地要回複信息,藍媽這時候突然說,“你認為能一輩子麼?”藍羽手一頓,詫異地看向藍媽,不明白她的意圖。
“别說你們,多少人結婚都離婚了,你們兩個女孩子在一起說一輩子,不可笑麼?”藍媽的話語平靜,似乎氣消了。藍羽讀出來了,母親這是在退步了,“媽,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我知道你做的都是為了我和藍希好。如果,有什麼方法,能讓你安心,我願意去做,隻要最後您能同意我和藍希在一起……”藍羽話語低了下去,不敢擡頭去看藍媽,因為她知道她的話幾近是一種奢望,“我會照顧好藍希,也會和她一起孝敬您,為了和她在一起,隻要媽讓我去做我都可以去做。”
“是麼?”藍媽淡然地問了一句,藍羽微微擡起頭,對上藍媽質疑和嚴肅的目光,“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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