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剛咬了一口三明治,他把它夾得很厚,那一口塞滿了我的嘴,我遲鈍地嚼着,看着他。我什麼也不怕,我隻是奇怪他為什麼忽然盯住我。
“他在我對面坐下,手指一點,我就端着盤子跪在桌子下面。我跪趴在地上繼續進食,頭埋得很低,他赤腳輕踩着我的頸項,我感覺到他冰涼的腳趾探進我的後領。
“電話的聲音隔着桌闆,悶悶地傳進我耳朵裡。他的母親說話時還有一些喑啞,她有點軟和的不耐,喂,喂?聽得到嗎?問你搬哪裡。
“他的腳趾正緩慢地劃過我的背肌。我聽到他說,老師家裡。”
九年過去了,宋程仰想過自己灰飛煙滅,都沒想過甯清辰還會坐在他的家裡流淚。
他的心在别人那裡是石頭,在甯清辰這裡才是心。
他沒法不痛。
宋程仰收斂着每一個眼神,手卻還是不自覺地擡起來,捂住了胸口,感受着心髒的搏動,像要止住血那樣,可他知道沒有血在流。
甯清辰的淚痕幹在臉上,可他看起來已經恢複如常。他喝了一口手邊的牛奶,從煙盒抖出一根煙,拿在手上,他沒有點。
他毫無預兆地開口:“我知道你現在硬了。”
宋程仰隻是沉默着,深深低下頭。
“我不拿過去報複你,折磨你。”甯清辰不在乎他躲閃的樣子,若非那點哭過才有的鼻音,沒人會否認他此刻的沉着,“如果我對你做了什麼事,隻是因為我想做。”
他把那根玩散的煙放在桌上,靠着椅背說:“除非你不想。”
“跟我試試?沒人比我更了解你的身體,對不對?宋老師。”
宋程仰想過,倘若自己此時是站着的,那必定已經跪下了,可他坐着,隻能讓整個身子垮在椅子上。
甯清辰更迷人了,他被生活打磨過,渾身都在發光。這是宋程仰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之一。
而另一個事實才是最重要的——它把宋程仰拴住了好多年。現在,它正拉拽着繩索,讓宋程仰乖乖滾到那個人面前。
宋程仰知道現實要被改變了,他的身體裡有猛獸在沖撞,那是他自己,被囚禁了多年的自己。
從前他一直以為,沒了甯清辰,他遲早會瘋掉的。可他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來,像個正常人,還等來了他。
宋程仰從椅子上霍地站起來。他站起來,房間就仿佛變小了。
他一步步走向甯清辰。實際上,他迫不及待地想靠近他。從他們重逢的第一面起,宋程仰就想跪下去吻他的鞋尖,他不敢自渎,卻因為甯清辰遺精。在他知道Cyrus是甯清辰後,他留下了所有快遞盒。他甚至想用他寄來的塗鴉筆在大腿内側寫字,寫那些甯清辰喜歡的話,可他隻寫了一筆,都覺得是對甯清辰的侮辱。幾乎每天晚上,他都會站在鏡子前,穿那件甯清辰送給他的白襯衣下跪,赤裸着下身,陰莖直撅撅地、不知廉恥地翹着。
甯清辰看他一向都看得很準,比任何人都準。除了甯清辰,誰也沒罵過他變态,可他确實是個變态,同時他又從未對别人變态過。這說明他的變态是有選擇性的,并且這一點多少年都沒有更改過。
“他的生活節奏很好,因此我們在同居過程中相處得很融洽。
“同居——這個詞聽起來有些狎昵了。可我找不到更貼切的。比如還有一個詞是‘合租’。無論如何,這代表我們之間有點金錢關系,事實上我認為并沒有。他從未分攤過房租,但他會把他所有的零花錢和兼職所得都交給我,而後差使我去買一些我獨居時根本不會用到的東西。他躺在我的床上睡覺,我在床下打地鋪。這些現象都太複雜。太過複雜的關系就該用盡量簡單的詞來表示。所以我說我們是同居。
“另一點要說明的是,或許是由于我總喜歡着墨在一些令我難以忘懷的畫面上,導緻了他在這些文字上顯得很輕浮,仿佛一個太過早熟的、妖冶到離奇的男高中生,但事實是他對性非常克制,這是建立在我對性極不克制的前提下的。而最怪誕的是,我早就認可我的性歸他管。他有一百種展現魅力的姿态,我則把所有肮髒的幻想壓在心底。那時我已洞察了自己的私心,我害怕自己把他吓跑,也害怕自己傷害他。
“放學後他很少出去和朋友玩,準時回家。我們習慣了先吃飯,後辦公。同一張桌子,台燈在他那邊,他坐在對面寫作業,我備我的狗屎課,這個環節不會耗費我太長時間,偶爾空下來時,我會暗自記錄下和他度過的一天。
“先前我已經說過,他做數學題時會留下做題痕迹。通常他做完作業,我都會幫他再看一遍。有時我還會盯着他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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