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三
夜雨隐藏在寬大兜帽中的臉看不清神情,但此刻他的話音中卻分明帶了點輕快之意,“江兄可真是才智過人啊,小弟确實百密一疏了。既然你一早就發現了我的真容,怎麼藏藏掖掖到現在才揭穿我?”他雙指一彈,指尖刀片就淩空一個旋轉,發出清越的響聲,“讓我裝得有點辛苦。”
江瑜也不在意他手上的刀片,像是沒有感覺到任何危機感似的,淡淡道,“不知是敵是友,就先當作是合作的夥伴了。”
夜雨被他的話逗笑出聲,目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合作的夥伴?沒想到江兄認兄弟這麼的随意,你可知我是誰?”
江瑜面無表情道:“不期而遇,目的相同,既然都是想入樓蘭,為何要拔刀相向,不願同行,多一個人總歸好辦事一點。我雖并不知道你是誰,但聽樓蘭大祭司所言,十年前闖入樓蘭弑神屠城的人……”
“是我。”夜雨嘴角彎起笑意,搶先回道,他似乎非常感興趣江瑜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
江瑜眸光一暗,倒是沒想到他會承認的這麼爽快,他對着眼前那個看不清臉的人,盡力維持住松松散散的面部表情,“那曾經在雲水宗山下殺了賈知行,在升仙大會上殺了落方臨的人,也是你?”
“不錯,還順便在升仙大會結束,他們回山的路上,血洗了兩個小仙門。”夜雨隐藏在兜帽陰影下的目光灼灼盯着江瑜,但頗為意外的,他沒在江瑜臉上看到自己滿意的表情,這家夥端着的樣子,讓人讀不懂也猜不透,他甚至有點想窺入他的記憶,看看到底是什麼讓一個年輕人能把自己的情緒隐藏的這麼好,連恐懼的時候都不會失去理智。
江瑜眉梢輕微挑動,當年落方臨死後,葉青帶着他溜到擂台上看過,當時他們還原了台上各個人的站位,推算出了很多疑點,其中一個就是屍體倒地的方向,身體幾乎是側着的。擂台四面環湖,如果外人想混進來,隻能混在看客台,而且衆目睽睽之下的暗殺,速度必須要快,必須找一條距離最短的路線殺人,但如果是這樣,落方臨脖子上的刀痕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落在偏左的位置。而這個推論隐含的唯一一個解釋便是:兇手原本就在擂台上,這是當時他和葉青達成了共識卻不說破的一點,殺手就在仙盟裡,這個恐怖的真相足以掀起驚濤駭浪,在一切都還沒有明晰的證據前,不能打草驚蛇,更何況,當時他們人言勢微,各地出現魔氣,一個一個下局聯合起來不懷好意地想開雲水宗的封魔之陣,又有多少人會相信他們?
江瑜心緒飛快計較,夜雨手上的血案肯定不止他拿在明面上輕易承認的這些,這些事背後的目的也很值得推敲,他敢輕易承認這些,就說明他有這個自信這些事的揭露不會傷到他半點根底,就像這張黑袍兜帽皮下守住的真實秘密一樣。竟然和這個喪心病狂、渾身謎團的殺手離得這麼近,倒是不在他原先的計劃内,江瑜耳根有些發燙,但臉上看起來依舊帶着雲淡風輕的鎮定,他敢孤身一人見他,就是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那就更好了。”江瑜低笑起來,他慢慢擡步走到夜雨面前,然後與他擦肩而過,背上冷汗流了下來,“你要的是神兵,我要的是流螢石,雖道不同,但互相利用下也不錯,不是嗎?”
夜雨回過身,順着江瑜的目光看去,成片漆黑的山林像是被忽然點亮了一樣,一排排的機甲潛伏在暗夜中,輕銳部隊穿梭林間。“呵……有意思。”夜雨輕聲笑道,這一切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有意思。
……
祭壇上,一個水晶球高懸于夜幕下,紫色的光纏繞在水晶球中,投射出星空的軌道。長袍加身的巫祝正瘋瘋癫癫的手持法杖,以占星之術,蔔示吉兇,預測星軌。他的雙眼像是忽然被血糊住了,整張臉變得青白扭曲,紫色的星霧連接着群星璀璨的天空和水晶球,那氤氲的霧氣忽然變得張牙舞爪,噼啪一聲,水晶球上産生了一條裂縫,“糟了,是災相,大災之相!”
那裂縫不斷蔓延,密布球體,砰得一聲,球體碎裂,飛裂的碎片炸入了他的身體,長袍上血色一片,他嘴裡猛地吐出一口血來,雙臂向上慌慌張張的想要把這件事通報給樓蘭王與祭司團,但在他轉身的那一刹那,脖子上忽然出現了一道淡紅色的血痕,兩寸九分,從表面上看傷口很淺,淺得像是隻劃開了一道油皮,還來不及滲血,但那巫祝卻再也發不出聲音,身體重重倒地,可怖的倒氣聲隻抽了一下,心髒就停止了跳動,血從頸部細流似的湧了出來,在他身邊的地上,彙聚成了‘夜雨’兩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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