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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就樂滋滋地望着方少芹。顧夕顔也笑道：&ldo;快回去吧！祖母這裡有我呢！&rdo;方少芹淡然地笑了笑，屈膝給兩位長輩行了禮，又謝了顧夕顔的招待，然後帶着嬷嬷婢女走了。顧夕顔望着她遠去的背影，突然間覺得有些孤單起來。她在徐夫人那裡呆到了黃昏時候。這期間，徐夫人要求多多，顧夕顔就不停地在心裡告誡自己：就當上遇到了一個到了更年期的刁蠻女上司好了！好容易服侍徐夫人吃完了晚飯回到梨園，墨菊卻告訴她：&ldo;四哥剛才來過了，說爺有事，讓夫人别等了，先吃飯。&rdo;顧夕顔有些意外，自從兩人結婚，這還是齊懋生第一次沒有回來吃晚飯。是不是所有的&ldo;從沒有&rdo;，就是這樣一步一步地被打破的呢！她就歎了一口氣，道：&ldo;端姑娘回來了沒有？&rdo;墨菊道：&ldo;在夫人前一腳進門，聽說夫人還沒有回來，就回屋梳洗去了……我去叫了姑姑過來吧！&rdo;顧夕顔就點了點頭：&ldo;今天我一個人，等端姑娘梳洗完了，讓她陪我一起吃飯吧！&rdo;墨菊應聲而去。顧夕顔自己也梳洗了一番，等她出來的時候，端娘垂手恭立在了屋裡。顧夕顔叫了墨菊擺飯，然後請了端娘到炕上坐着說話。端娘待紅玉們把炕桌端了上來，把旁邊服侍的丫頭們都支了出去，這才細細地把丁翠娘出現在光明觀後林的經過說了一遍。顧夕顔就歎了一口氣：&ldo;真是倒黴！怎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那個時候出現。身手高明的女子孤身一人出現在齊懋生和我散步的後林，難怪那些随扈招呼都不打，出手就要治她于死地！&rdo;端娘就擔憂地道：&ldo;姑娘，這可怎麼是好！人家十二奶奶可是有情有義……讓我帶話給姑娘，說讓姑娘不必有所顧忌，一切但憑姑娘處置！&rdo;顧夕顔一怔：&ldo;一切都憑我處置……如果我不出面阻止齊懋生殺她們，她們也接受嗎？&rdo;端娘就神色黯然地點了點頭：&ldo;十二奶奶說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讓姑娘不可因此而惹得爺不快活……隻求姑娘平安無事，其他的，讓姑娘不必理會！&rdo;顧夕顔就覺得額頭冒汗。她隻是一個普通平凡的人，知道雖然世事多有不平之處，但大多數的時候都會鴕鳥似的把頭埋在沙裡粉飾太平一番，可如果真的有人因自己的視若無睹而丢了喪命，良知還是會跳出來指責自己的卑鄙……端娘猶豫道：&ldo;姑娘，要是可以，能不能求求爺，不管怎麼，總是親戚，盼兮還指望他們照拂……&rdo;在這一點上，兩人都是想到一塊去了。顧夕顔卻覺得左右為難。&ldo;這個我也知道……隻是懋生，是個有主意的人，有些事，我也不好說得太深……&rdo;端娘怔道：&ldo;爺平日裡可是對你千依百順的……&rdo;顧夕顔苦笑：&ldo;那些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不可同這個事相提并論。&rdo;端娘就嘟呶着嘴：&ldo;我看不出來有什麼不能相提并論的！&rdo;顧夕顔就解釋給她聽：&ldo;一旦放人，齊劉兩家必定就被綁到一起，利益共享，風險共擔。可劉家畢竟是熙照的人，身家财産都在江南，就怕到時候有了什麼閃失，劉家未必會顧到齊家……還有，燕地那些本地的富賈。劉家的出現，必定會打破現在的格局，到時候，一場風波不免。這都是小事，重要的是如果懋生默許他們在燕地經商，劉家有沒有這個能力回報懋生的讓步，能不能打開這個局面，齊家得以的利益是否比以前還要多……懋生，先是燕國公齊灏，才是我顧夕顔的丈夫齊懋生啊！&rdo;說到後來，顧夕顔自己都有了幾份唏噓。端娘是在世家長大的人，這些曲曲彎彎自然也是知道的，隻是今天到龔家，梁掌珠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才生了幫她一把的念頭。&ldo;我隻是可惜……這樣一個好女子……&rdo;顧夕顔也聽出了些意識，無奈地道：&ldo;一根糙都有一滴露水，更何況人，不管怎麼，總是要試一試的……&rdo;可一直到齊懋生回梨園，顧夕顔都沒有想好怎麼向他開口。到是齊懋生，臉色微酡，神采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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