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這宵夜可真夠豐富的。”
裴問餘把碗放在書桌上,再把筷子端端正正地架在上面,“這是給你的。”
池硯摔進被窩裡,放松身體深吸一口氣,虛虛弱弱地說:“放那兒吧,朕暫時吃不下……”
裴問餘輕笑了一聲,看着池硯抱着被子打了個卷,把自己完完全全埋進去,隻露出發梢頂,微微晃了兩下。
整個房間隻亮着一展照明不大的台燈,裴問餘借着那光,看見書桌上反射着的玻璃相冊框——一張是現在的池硯,好像在哪個旅遊景區拍的,二了吧唧朝天舉了個‘耶’的手勢,笑得明媚燦爛。
還有一張,是小時候的池硯。五六歲的樣子,那件送給裴問餘的紅色外套還穿在身上,手裡拿着一根雞毛撣子,造型還挺别緻。
這人間的一切,兜兜轉轉,最後都講究一個緣分。
裴問餘以為自己已經學會克制和平靜,可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和池硯獨處,雖然那人可能并不知道什麼,但并不妨礙自己心緒奔湧。
裴問餘想抱池硯,就抱一下。
他這麼想着,也這樣做了。
張阿姨來敲門,裴問餘接過被子,道了謝。平平整整地鋪放在床的另一邊,但人沒有睡進去。他順勢躺進了池硯的被窩,把他結結實實,抱了滿懷。
在感冒藥和退燒藥的雙重折騰下,池硯并沒有什麼知覺——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并且覺得在這個夢裡睡的挺舒坦。
池硯翻了一個身,把臉埋在裴問餘的胸口,呼吸輕緩平穩,安撫着裴問餘急躁不平的靈魂和情感。
本想着抱一下,但抱着就不肯撒手了,大概這就是人的劣根性,永遠不知道滿足。
暴雨裹着悶雷如期而至,煩悶了幾天的空氣終于沁人心脾,裴問餘心中濁氣消除,露出一片清澈見底的赤誠。
裴問餘被天降的大餅糊了一臉,他經年的期盼與怦然心動奇迹般地重合,在此時此刻,突然覺得老天待他不薄。他貼着池硯的脖頸,笑着底喃“是你啊”。
回過神卻又憂心忡忡——憂池硯這個凡事不往心裡去的始作俑者還有沒有記着他?
有些人處心積慮,得之不到,有些人陰差陽錯,得到不知。
裴問餘心裡想:“我得告訴他。”
放在書桌上的面變涼成一坨,大概是池硯睡得太安穩,裴問餘沒愁多久,抱着人也穩穩當當地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太陽剛泛出一點魚肚白,池硯就被活活熱醒。他先是慢半拍的發現自己床上還有一個人,這個人還死不撒手地抱着自己,渾身寒毛炸了半天高,剛想一巴掌拍下去,裴問餘睜開了眼睛。
池硯的感冒還沒好,他啞着嗓子問:“你怎麼睡在這兒?”
裴問餘擡手試了試池硯的額溫,除了蹭到一掌心的汗以外,沒有别的異常,便放下心,“你讓我睡這兒的。”
池硯沒有燒壞腦子,雖然反應略微遲鈍,但好歹想起來了。他的毛被順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粘膩的冷汗和捂出來的味道。
裴問餘一臉坦然地挪開搭在池硯腰上的手,并不說話,等着池硯發作。但池硯并沒有那麼大情緒,隻是被自己熏得呼吸不暢而已,他嫌棄地說:“看不出來啊,你睡覺還有這個毛病?喜歡抱着人睡?”
“你昨晚睡到一半,滾過來抱着我,我躲也躲不掉,掙也掙不開。”裴問餘從容地從床上起來,還帶着點剛起床的鼻音,幽幽地說:“池硯,别倒打一耙啊。”
被倒打一耙的池硯疑惑的‘啊’了一聲,因為不知道,所以隻能任憑他栽贓嫁禍。沉默半晌後破罐子破摔地掀了被子,說:“愛誰誰!走走走走開,我去洗個澡,你鼻子被什麼玩意兒賭了嗎,不嫌味啊。”
裴問餘一臉我有什麼辦法的舍身取義樣,看得池硯一整天沒怎麼吃飯的胃隐隐抽痛。
什麼混蛋玩意兒!
裴問餘目送池硯進了浴室,摔上門,終于捂着肚子笑癱在床上。
雖然這麼想不太合适,但裴問餘還是忍不住覺得,池硯這樣太可愛了。
當一個男生覺得另一個男生可愛,不是他完蛋了,就是他們倆集體完蛋。
池硯這個澡洗得速度很慢,似乎要浴室裡面把自己搓掉一層皮。裴問餘等了半個小時,忍不住去敲了一次門,确定那人還好端端地站着,能唱歌,好像還挑了個舞,沒暈過去就好。
裴問餘把那床沒睡過的被子整整齊齊疊好,拿出去還給張阿姨。張阿姨拎着個籃子正準備出門買菜,沒設防裴問餘起床能這麼早,一拍大腿,說:“我還沒做早飯呢!餓不餓啊,池硯起床了沒有?我去菜場給你們買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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