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拐一拐的行途中,唐玉樹揚起臉幾分嘚瑟:“不說了——我當年,肚子上挨了刀,還背着人跑了五裡地!”
“背着人?”林瑯突然很在意:“誰?”
細瑣閑談,且不贅述。
再說距金陵城兩百裡外,有座揚州城。
今日城下有一老乞丐,衣衫褴褛地坐在地上。隔着兩丈外,一個小乞丐啃着硬塊饅頭。
“喂——”老乞丐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你……”了半晌才把話努力地說出來:“你還有多餘的吃的嗎?”
那小乞丐眼神明亮,望着老乞丐瞅了半天,把嘴邊的饅頭掰了個大半遞給了老乞丐:“我……我也就這半個了。您老人家……餓成這樣,我也于心不忍。”
千恩萬謝地接過小乞丐賞的饅頭,兩人沉默地吃了幾口,那小乞丐突然咿咿呀呀地吊了幾嗓子,幽幽唱道:
——“清秋冷月,枯葉殘菊,皆付了寒江東去……籲~”
☆、第十九回
第十九回恢弘院樓出高牆外幽怨郎人比醋壺酸
唐玉樹體質好,自扭到腳到如今不過半月,已經拆了繃帶。但還是被大夫叮囑過要小心,不能随便跑動。于是早上去市集買食材的事兒就由林瑯帶着陳逆一起接管了。
但唐玉樹是個閑不住的——雖然火鍋的底料前一晚都已經準備好,桌椅闆凳也早就擦抹幹淨,偏偏一大早便一瘸一拐地在院子裡來回拾掇。
院子裡最北邊兒是一個大高坡,坡上拔地而起的才是這個院子的正堂;但介于兩人各自的活動範圍都大不到哪裡去,用來擺桌子的院子也夠大,所以幾乎沒有上去過。
唐玉樹以前沒見過這種大戶人家的宅子,也不曉得如何消受這些寬大宏偉的空間。隻一腳一腳邁上台階去,仰着頭望着大正堂發呆。從底下望上看去——正堂是個小樓,二層和一層一般大,二層之上還有一個小樓,是第三層。
第三層已經高出了牆頭去約莫有一丈。
“好高哦……”唐玉樹感歎:“站這個頂頂上能看見整個鎮子!”
唐玉樹想上去瞧瞧。
于是推開了沉重的雕花門——一面推開一面還感歎于“有錢人家的門闆闆兒都啷個起辣(那)麼漂亮……”——蒙塵的空間重新湧入新鮮的空氣,揚起的塵埃帶着一股酸腐的味道迅速蒸騰而起,唐玉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等落定了煙塵才邁進步子去,繞過粗壯的房梁,順樓梯上去,在拐到二層時,去處被鐵打的栅欄擋住了。
“诶……?”唐玉樹透過栅欄張望向裡面,各種家具一應俱全,隻是亂堆在一起。
似乎有一柄劍,被斜斜地丢在地上。
很面熟。
唐玉樹還沒轉過腦子來,隻聽見樓下院子裡有人呼喊:“唐掌櫃……唐掌櫃?”
“來喽來喽——”唐玉樹回應道,便再不及回想那柄面熟的劍,就匆忙下了樓來。
“阿婆——我們還沒開,沒得菜能給你吃。”一面拍着落在身上的土,一面招呼站在院子裡的老阿婆:“您晚點兒再過來哇。”
“你——就是唐掌櫃吧!”老阿婆喜笑顔開,手裡捏着一疊紅紙,手腕上拴着一根紅繩兒:“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給你說好事兒的!”
唐玉樹對這個阿婆并不面熟,愣了一下:“啥子好事?”
“你今年多大啦?”阿婆不直說。
“過了月底就……二十了。”
“你瞧瞧你瞧瞧!啧……真可憐!”阿婆嘴裡說着可憐,卻扭着腰肢捂住嘴笑,又說:“我們這兒啊,十八還不娶就要被人笑話了!”
唐玉樹終于弄明白了這個阿婆的身份和來意。
陳灘的單身男性資源不多;事業小有成色,又人高馬大又相貌端正的适齡男青年更少。
自“黑白二财神”的典故以訛傳訛地在陳灘及附近鎮子傳開來之後,唐玉樹和林瑯這兩個資源早已加入媒介圈“優質男”列表。
姑且不論林瑯——雖沒人清楚地知道這個小夥子的底細,但無論是從衣着,還是言談舉止上來看,都能對林瑯的家世背景揣測一二——因此尋常人家不敢貿然高攀。因此憨厚老實的唐玉樹,便顯得更加搶手了一些。
這廂唐玉樹不知所措,隻把臉往那兒一紅:“我……還娶不起媳婦兒呢。”
“怎麼就娶不起!”阿婆幾步上前來,自覺地落在在一張桌上,一面攤開手裡的紅帖,一面伸手招呼唐玉樹:“來來來——跟阿婆說說看:你喜歡啥樣子的姑娘?”
唐玉樹一拐一拐地走了過來,撓着後腦勺良久,落了一句:“……想不清楚。”
“都會害羞嘛,阿婆懂得——”
“真的想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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