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擡起頭來繼續望着客人的臉:“我說:我來。”
那客人眼見了這一幕,倒是笑了出來,揚了揚手示意打手們放下刀:“好,那就你來。”
唐玉樹見對方已經放下敵意,這才松了一口氣。
跑到旁邊的泔水桶前,蹲下來卷起袖子在裡面抓了好久才将那扳指抓出來,就着水井清洗幹淨,交還回那客人手裡:“還給你,兩不相欠了。”
那客人接過扳指帶回手上,從懷中掏出一錠二十兩的銀子來,敲在桌上:“賞你的。”
“謝了。”
“你跟我走——我給你砸千兩萬兩供你開館子用。賺錢了,三七分——我三你七,做嗎?”
“不做。”唐玉樹拒絕得果斷。
“我二你八?”
“不做。”唐玉樹還是絲毫不動心:“他比你有錢多了——他家可是金陵城裡數一數二的有錢人!”
“哦?”那客人笑道:“金陵城裡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在這裡開店?”
“我們……小本起步,及時止損!”學着林瑯平日裡的口吻,唐玉樹幾乎把肚子搜刮一空才說出來這幾個字。
“有見地。”那客人點了點頭:“看來這位掌櫃有大野心啊。”
“那當然,他還走過絲路呢!”唐玉樹像是炫耀自己一般不自覺地挺起了胸脯。
“行了。我隻奉勸你最後再考慮一下。”那客人整了整衣襟:“狼狽為奸聽說過嗎?狼就是狼,是該睥睨天下的,何必要背着個累贅走呢?”
唐玉樹聽不明白那成語,隻模模糊糊地覺得那人在罵林瑯,便将頭搖得像隻撥浪鼓:“不做不做!沒什麼事了就走吧。今天的事我們道歉,以後兩不相欠了!”
“行,有義氣。”那客人的眼神越過唐玉樹的肩頭,看向林瑯:“還挺有本事。”
說罷,轉身走掉了。
終于打發走了這一夥人,唐玉樹把門反鎖後又檢查好幾遍,念叨着“不曉得這夥子人是不是山賊”向林瑯站腳的方向走了過去。
卻見林瑯像是生氣了一樣,轉回身去,摔摔打打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本以為是他受了委屈情緒不高,所以遲鈍的唐玉樹并沒有多想。
隻眼瞅着林瑯把自己關回屋子裡後,唐玉樹就回了後廚繼續收拾完剩下的碗筷,忙到醜時将近才了結了所有瑣碎,然後就打着哈欠回自己廂房裡睡去了。
翌日大早是被院子裡的動靜吵醒的。
從被窩裡爬出來,唐玉樹揉着眼睛将窗戶開了一道縫,随聲往外看去:隻見林瑯正一個人笨拙地試圖推起那輛木牛車,看來是打算出門去采買今天的食材。
“怎麼沒來喊起我?”唐玉樹私心揣度:“他那小身闆兒,哪能做得了這種力氣活兒?”
那輛木牛車是點绛唇開業前幾日,兩人從西市上花五十文淘來的——買回來時推手斷了一大截,車軸也有點問題。被唐玉樹洗刷幹淨了,敲敲打打了好一番;現在早上去買菜時推着,能省不少力氣。
把衣服潦草地套在身上時,唐玉樹突然把臉一紅:“會不會是覺得我太忙了所以想讓我多睡會兒?”
自以為被關懷于是懷揣着一腔窩心的暖,忍不住一臉樂意走出到院子裡來。唐玉樹一邊系着頭巾一邊上前到:“我來吧!你這小胳膊小腿兒的……”
話還沒說完,就遭到林瑯一記冷冷的白眼和一句冷冷的“我來!”。
這種冷冷的反應着實打消了唐玉樹心口莫名萌生的溫暖,吓得唐玉樹打了一個冷顫。
隻見林瑯埋下頭去,跟一動不動的木牛車較着勁兒。
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而得罪了林瑯,可是在這個關頭“毫不猶豫地替林瑯分擔”應該才是正确方式;于是唐玉樹眼疾手快地伸去胳膊準備拿住推手。
卻在還沒碰到木牛車之前,被林瑯“啪——”一聲拍了開來。
黝黑的胳膊上出現了五道更黝黑的印記。
再擡頭——林瑯憋着一股勁兒,那白皙的臉蛋兒此刻漲得通紅,喉頭間發出一陣一陣悶聲,牙關咬得緊緊,幾乎要把全身力氣都使在車子上。
唐玉樹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了,總覺得似乎再碰林瑯一下,那咬緊的牙關就會猛然張開,咆哮着咬向自己。
而木牛車比一頭真實的牛都執拗冥頑,紋絲不動,似乎是在和林瑯過招。
唐玉樹低頭看去,才發現這木牛車推不動的原因——原是閘棍還卡在後輪子裡沒抽出來。正膽怯着思索要不要提醒林瑯時,隻聽到一聲清脆的“咔叽——”,緊緊攥着推手的林瑯,與推手一起重重向前撲倒了,而木牛車依舊紋絲不動……
趕忙上前扶林瑯起來時又被推開,唐玉樹才回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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