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南汐歎了口氣,“我去早市賣果子了。”“那你,嗝。”冉遙哭着急了就愛打嗝,“那你不叫,嗝,我。”南汐趁機逗他:“來,叫一聲哥哥聽聽?”冉遙抹了把鼻涕,揮起拳頭:“不叫,我才不要當你,嗝,你弟弟!”學校去不成了,得回家洗澡,南汐把書包挂在身前,背起冉遙,一步是一步穩實的朝家走去。陽光從樹林間漫出來,身上的泥巴幹了,渣子粘在臉上,不舒服,冉遙鼓弄南汐的脖子:“以後帶我一起去。”“不需要。”南汐脖子裡一陣陣的癢,他偏頭,嘴唇蹭過冉遙濕潤的眼角,頓了頓,繼續說,“一個人就能忙活完的事兒,幹嗎要累兩個人?”“是你說讓我跟着你的。”冉遙摟緊南汐,不講理的叨叨,“現在又不要我跟了。”“能一樣嗎?”南汐望着前方的路,天地間是藍盈盈,綠油油和金燦燦,耳邊是清風,以及清脆的自行車鈴聲,“兩碼事兒。”“我學習不好,還笨,分辨不出來有什麼不同。”冉遙固執的頂嘴,非要把心裡的不滿吐露個痛快,“你覺得我是累贅就直說。”“冉遙。”南汐停住腳,很快又繼續向前走,他們一個十二歲,一個十一歲,年紀無差,性格卻大相徑庭,“我從來不覺得你是累贅。”随着年齡的增長,心智也有了不小的變化,趨向于成熟的同時,也意味着會有更多的心事和煩惱。冉遙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賴着南汐,他害怕有一天南汐會離開,他需要不斷去試探,從南汐的反應中得到一些安全感。洗完澡,順便洗好了衣服,冉遙端着盆打赤腳回屋,用挂鈎晾起來。衣架碰到栓在屋檐下的風鈴,“叮呤”,聲音幽幽的散進風中,門口的玉簪花開的蓬勃旺盛。南汐拿着碘酒和棉簽,逆光看向冉遙的背影:“坐過來。”他說,細長一道影子映在他眼中,覺得美,還有種道不明的異樣感。冉遙乖乖坐下,南汐捧起他的踝腕,小腳趾破了皮,沒出血,但也抹了碘酒。他鼓起腮幫子吹,冉遙也吹,呼出的氣迷了眼睛,南汐擡頭看向他,看向眯眼沖他傻笑的冉遙。“我帶你去早市。”說完這句,南汐像是回了魂兒,皺眉,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麼輕易的答應了冉遙。冉遙興奮的收回腿,爬到他眼前,南汐往後仰身,他湊的更近,清亮的眼眸映着南汐的臉:“真的?”南汐躲閃着他的目光,給碘酒瓶蓋蓋子,半天才對準瓶口:“……真的。”他們下午放學一起采果子,第二天早上五點起床,背着書包去早市,然後把筐子寄存在學校門口的傳達室,日複一日。冉遙學習很用功,可他沒有天賦,跟上學校的進度已經有些吃力。南汐一直保持在班裡前三名的位置,升到六年級時,班主任找他談話,希望奶奶可以來一趟學校,考慮一下是否願意保送他去市重點中學念書。冉遙孤零的等在辦公室門口,揪緊褲線,抿着嘴,沉着腦袋。南汐當即拒絕了班主任的好意,畢恭畢敬的朝她鞠了一躬,離開時帶上門,一扭頭,冉遙淚眼汪汪的瞪着地面,默不作聲。上完最後一堂課,南汐收拾好書包,班裡的孩子都走光了,冉遙依然沒精打采,右手一圈圈繞着桌洞裡的書包帶。南汐拽出他的書包,挎上臂彎,本想撞下他的肩膀示好,卻鬼使神差的拿手背碰了碰他的臉:“……走了。”冉遙一聲不吭的站起來,邁出座位,綴在他身後,時不時抹下眼睛。熟悉的田間小徑,熟悉的草木清香,熟悉的傍晚夕陽,南汐走到半道兒,轉過身,口吻頗為無奈道:“你能不能别哭了。”冉遙開始憋氣,眼白充血,小臉兒漲紅,南汐頭一次感覺到束手無策,他耐着性子軟下聲音,做出保證:“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可我也不想耽誤你。”冉遙矛盾,他太矛盾了,他沒想過離開了孤兒院,“現實”還是有機會将他們兩人分開。不可以,冉遙想,他追不上南汐的步伐,那就不追了,直接站到他身邊去:“我不想上學了,我可以在市區裡賣果子,供你上學,每天等你回家。”南汐笑出了聲,冉遙望向他,那麼明媚,還有點帥,已然有了俊朗少年的雛形,他看愣了,一時沒了反應,直到南汐走到他身邊牽起他的手:“就你?還想養我?”“别瞧不起人了。”冉遙氣鼓鼓的說,“我昨天剛和奶奶學做的飯團,咱倆的衣服哪件不是我洗的,成天跟着你去早市,還學不會賣東西嗎?怎麼就不能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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