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寬來叫人的時候,關捷還蜷在被窩裡睡得像豬。
他睡相不太好,走位非常風騷,1米8的床還不夠他一個人施展,基本每天醒來腦袋都不在枕頭上,這會兒躺位跟正常人近乎垂直,下巴藏在被子裡,露出小小的半張臉,睡得正安穩。
關寬雖然是個男人,但比媳婦要溺愛孩子,在姐弟倆還很小的時候,他會給關敏買頭花,也會将穿着開裆褲的關捷頂在脖子上去看戲。
也許是性格使然,父親的愛通常會更沉默,也更覺得小事不叫事,關寬看他睡得這麼香,沒忍心喊他,出去又把門帶上了,回廚房跟他媳婦商量:“小的還在睡,不然别喊他了,我跟阿敏去一下算了。”
李愛黎覺得他簡直是沒點兒五線譜:“别人家的小孩都去了,就你兒子不去,像話嗎?回頭你爹媽别在下面說是我,把他們孫子給慣壞了,你給我去把他喊起來!”
關寬隻好又去了一趟,把關捷輕輕地搖醒了。
關捷在被子裡打哈欠、揉眼睛、撐懶腰,滾了一圈将被子一掀,毛衣毛褲都在身上,敢情睡覺就脫了層外衣。
關寬問他:“你睡覺穿這麼多幹什麼?不重啊,你翻得動身嗎?”
關捷将毛褲撸起來,邊往秋褲上套襪子,邊向他爸傳授經驗:“這樣方便啊,睡得快起來也快,而且起來的時候還不冷。”
不用打着寒顫在冷空氣裡穿毛衣。
關寬簡直無言以對,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這樣他的衣服隻會随着天氣漸冷而越穿越厚。
由于他的自作聰明,不到十分鐘關捷就完成了起床和洗漱等所有程序,這時關敏才梳完頭發開始擦面霜,一不小心擠多了點兒,連忙喊道:“關小炎,來一下。”
關捷應着“幹嘛”,進她房間迎頭就被糊了兩巴掌擦臉油,香得他差點打噴嚏。
關敏在他臉上一頓亂搓,羨慕得恨不得跟他換皮,她已經進入了青春期,粉刺痤瘡明察暗訪,不像這種小屁孩,臉上和屁股蛋子一樣光溜,連個毛孔都看不見。
關捷被她那雙嫉妒的魔爪揉得眼歪口斜,一點都不舒服,罵了句“有病啊”逃向了大門口。
門外今早有點霧,不太濃,正在散,影影綽綽的像是沒有質量的輕紗在感受不到的微風裡舞動,關捷隔着這層缥缈的霧氣,看到了在籃球場邊上跑圈的路榮行。
路榮行身體不好,還不愛動彈,汪楊念得狠了他就意思一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增加運動量。
關捷的精神醒了,身體卻還沒有,這會兒懶得動,便往花壇前面一蹲,撐着下巴假裝自己是體育老師,等路榮行跑近了他就喊:“那個誰,跑得太慢了,不及格,零分,重跑一遍。”
路榮行慢悠悠地從他面前跑過,順手摁住他的頭往下壓了一把:“你廢話真多。”
關捷的頭往下一沉,擡起來的時候帶出了一個哈欠,打得眼淚汪汪,但是廢話沒有停:“動起來動起來!路榮行,你這樣沒有激情,是不行的。”
路榮行激情不起來,照舊龜速慢跑,兩人鬧了一小會兒,很快聽到家長點名,連忙回到家門口,各自爬上的爸爸的摩托車,帶着鞭炮、香燭紙錢和祭燈一起去了墓地。
墓地坐落在一方農田的護坡上,離大院騎行需要20分鐘左右,有很多條路都可達。
小道上兩邊都種着白桦樹,這時節樹杈上落得光秃秃,天開了從路口遠望進去,才沒有夏天那種陰森的感覺了,顔色深淺不一、樣式各異的墓碑林立在冬季草木凋零的曠野裡,就是一個又一個人生的終點。
關寬和路建新騎進來,先後将車停在了自家親屬的墓碑前面,蹲到近處去點香燒紙、念念有詞,說些好久沒有來看您了,不知道您在下面還有沒有錢打牌,今兒給你送點錢來,祝您新年好,也保佑我們一家和和氣氣、平平安安之類的話。
燒紙錢的流程有點長,因為一家至少都有好幾個親戚,關捷在爺爺奶奶的墓碑前燒了點冥币,因為位置小人又多,關敏嫌他礙事,讓他到路上站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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