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一變,忍住喉間刀紮的痛感對着外面的車夫道,“我恐西南方向有土走山,你盡量把馬車往東南方向驅趕。快把車上重物舍棄,再遣幾人在前查探有無丘壑。咳咳…快!”
車夫一時如臨大敵,見面前女郎芙蓉面靜穩,心中安甯不少。他吐一口胸中濁氣,正要策馬前行時,遠遠見一耄耋老人,手中牽了兩個女娃娃跌跌撞撞地跑來……
這情形,定然是來求助了。
車廂狹窄,頂多坐下兩人,更何況是老人家還帶着兩個小孫女。盼山攙着女郎下車,走到後面才抱怨,“姐姐都病成這樣吧……”
以芙示意自己不礙事。然而兩個孩子頑劣胡鬧,一個鬧着肚子餓一個鬧着頭疼……硬生生地拖垮了前進速度。
群山深處百獸震惶,呦呦嚎叫不絕如縷。隻見一片蒼翠山林訇然折斷,濁黃色的泥漿硬生生改變了路線,呼嘯而來……
以芙雙目濁雜,整條身軀被來勢洶洶的泥漿沖散沖垮……她的耳中口中浸滿了苦澀的泥漿……隐約看見面前男子灰白色衣袂飛揚。
像從前一樣,像夢裡一樣。
第74章無名咱家哥哥注定折她手裡
以芙被人搭救,代價是折斷了一條腿。她茫然地看着被戶牖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光落在牆角的一樽釉瓶上。現在已是薄暮了。
她掀開一邊被褥,單隻腳跳下床榻。衣角邊挨蹭到桌腿不小心發出聲音,很快外面進來了一個侍女,再一次把她扶到床上。
以芙笑笑,柔聲緻謝。
侍女看着年紀不大,也就十二三歲。她澄澈單純的目光落在以芙面頰,帶着傾慕的語氣贊她貌美,“怪不得郎君待你特殊,若我是男子,我也要愛你。”
她打量着以芙,用已婚和未婚女子都可用的稱謂道,“小娘子且等等,我們郎君很快就回了。”
眼下以芙關心的是另一檔子事兒,她面容焦慮地詢問盼山的去向,“她當時穿的是淡黃羅群,盤着結鬟式發樣……”
“小娘子放心,那位姐姐早在兩個時辰前醒了,身上沒留什麼傷。本來還要心急火燎地趕過來看您,我把她勸過去再歇會兒了。”
此時的盼山正蒙頭倒在床上。她是個閑不下來的性子,便準備爬下床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她心裡面挂念着以芙,想偷偷地摸過去看她。
這座宅子的規模并不大,牆根的一排常青樹病怏怏地在夏季歪斜着,屬實有些稀奇。她暗歎男主人的生活如此粗糙,拐彎的時候差點撞到人——
”對不住對不住……”
她垂着眼皮兒,看着一截屬于男子的藏藍色衣袂在風中鼓動,與他迎面而來的氣勢一樣冷冽且孤高。她等了好半天沒個應聲,擡目,滿心震驚壓得她幾近絕倒。
男子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觸及到盼山壓不住驚愕的眼睛,他問道,“你認識我?”
盼山心裡說,從前恨得要死的人,難道不應該認識嗎。但是她慢吞吞地别開視線,“我是不認識你的。敢問、敢問郎君怎麼稱呼呢。”
他道,“吳銘。”
亦無名。
盼山一個頭兩個大。她想到以芙這三年努力裝出漠不關心的樣子,小郎君生病時衣不解帶照顧的樣子,逢年祭祀三魂丢了七魄的樣子,這算什麼啊。
甬道裡的滾着湖面的潮氣。冷飕飕的風飙入單薄的夏衫,盼山嘶了一口氣,沒話找話地問,“郎君不記得從前的事了嗎?”
她看到郎君的眉梢微微上擡,便知道自己是多嘴了。隻是一個死了三年的人活生生地站在面前,
換誰誰都難接受,要是姐姐見了他……
面前的郎君顯然沒這麼豐富的内心戲。他的兩根手指輕輕搭在身側的玉佩上,有點不耐煩地點着,想快點過去見人。
他這個人客氣起來很客氣,和郡丞相交時你來我往;他這個人無情起來就很無情,當場翻臉的事情沒少幹過。他從一側避開盼山,頭也不回地走了。
盼山愣了好一會兒跟上去。
門扉半掩,盼山看到郎君似乎想伸手查看以芙的傷勢,然而白膩腳踝一閃,像是一隻魚兒甩尾遊進了被裡。郎君背過一隻手,暗中摩挲着指尖殘餘的殘溫。
兩人都聽到了門外的動靜,俱開口,“出去。”
盼山怔忡着,走前還帶上門。
郎君單手握拳,抵唇咳嗽一聲。他的餘光微微掃了一眼床上的貌美婦人,想起她煞白又強裝鎮定的臉頰,“你們認識我。”
他用着笃定的語氣。
郎君說話的時候往下彎腰,這使兩人的距離近了些。她不太适應這份熱絡的親昵,往後仰了仰。
以芙接話很快,“不,我并不認得你。”
郎君狐疑地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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