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戚梧桐不加辯駁,廳中衆人便斷定她是胡說八道,殷紅鸾則問,“任先生又如何有何憑證說那就是幽鳴琴。”
玉筆書生任子遊搖手道,“姑娘誤會,誤會,我信戚姑娘所言,小生曾翻閱古籍,古書上對幽鳴琴的記載雖各有偏差,卻有一點相同,便是幽鳴琴開封過後七弦呈赤紅色,而那紫衣姑娘手中的琴,确非赤色琴弦,隻是小生未曾見過真正的幽鳴琴故而無法驗證這一說法,聽梧桐姑娘那般笃定琴是假的,便想知道姑娘是如何得知。”
這幽鳴琴究竟妙在何處,這琴以海底沉木制其琴身,水火不侵,而那七根琴弦,是由一塊天外隕鐵的殘片制成,其精妙之處便在這琴弦之上。
相傳周時,從天外落下一方隕鐵,周王尋能工巧匠,引天坑火,入純陽血,熔隕鐵,鑄下一方寶刀,名為寒月;鑄寒月之後,那幾位匠師,将多餘的殘片收于陰山之中,後至七國之亂,寒月刀落入始皇手中,匠師門人便将殘片取出,又造了一把琴,但這七根琴弦煉成時,卻無法發出清脆的樂聲,反倒是發出如同撕裂吼叫的鬼魅厲聲,十分駭人,而此人仍是将琴獻予始皇,并告訴始皇此琴需與寒月刀供奉一處,吸取刀上精氣,而自己将在一年之後為琴開封,為此始皇特命人在宮中,修建一作坊存放刀、琴,并為将來開封之用。
過了一年,匠師果然又去拜見始皇,同行的還有一人,據說也是一名刀劍師,他二人,在始皇建特建的作坊中為琴開封,每日精心打磨,一個月足不出戶,三餐也是由宮人送入。一日,守衛兵未聽見作坊之内有所動靜,便進去查看,卻見作坊裡頭擺着有了赤色琴弦的古琴,和一堆七零八落的殘肢,兩名刀劍師父的身體殘破不堪,根本無法辨認,但作坊内卻沒有一點血迹,宮人将此事禀報始皇,始皇大驚,一直将寒月刀與幽鳴琴存于作坊,數日之後,寒月古刀卻不翼而飛,唯獨留下了七弦琴,無論何人彈奏,琴都會發出有一種猶如啼哭般悲切餘音,餘音一起,始皇就記起一統七國時血腥的戰場殺戮,稱琴聲宛如鬼泣,便喚此琴為幽鳴,幽鳴一琴很快便在坊間傳開,更有幽鳴琴詛咒一說,始皇便派去人,找來了打造幽鳴琴的匠師的同門,來解除他的困惑,卻不曾想尋人未果,而宮中樂師推斷幽鳴琴吸取的正是寒月古刀精氣,而神兵流落已久,沾染過多血腥,故而幽鳴琴也蒙上刀上殺氣,當夜宮中又響起琴聲,侍衛宮人,死傷百餘人之多。幽鳴琴被封于宮中多年,直至始皇駕崩,始皇本想在他死後,将此琴作為陪葬之物,埋入皇陵,可惜始皇的後人沒有遵從他的遺命,還不斷的尋找打造寒月古刀和幽冥琴的工匠後人,一來是為了寒月古刀,再者,他們是想探尋幽鳴琴所藏的秘密,所幸秦傳二世即忘,幽鳴琴的秘密也随之葬送,除了兩名匠師的後人以外,已無旁人知曉,兩家人隐姓埋名,四處流浪,其中一人逃至西域入了西域聖教,機緣之下他得了幽鳴琴獻給聖教教主,由聖教教主保管,卻在三十年前,幽鳴琴又重返中原。
然實情則是,幽鳴琴除去本身制材罕見以外,與普通七弦琴别無二緻,但若能配以一部曲譜,确又能成其神兵之威,這曲譜中暗藏絕世武功,與幽鳴琴相合,能有聲動山河之力之。幽鳴琴之所以能如此傳神,除了仰賴江湖中人以訛傳訛,還有便是這部曲譜。而這玉筆書生自然想正其典故,摸清其來龍去脈
殷紅鸾瞧向戚梧桐,戚梧桐聽着玉筆書生問她依據,她隻應了三字,’不知道’,殷紅鸾記起兒時她們常常鑽到黃莺姐房中睡,可常常睡到半夜,梧桐便會大聲呼喊,到第二天問她,她隻說是做了噩夢,可聽她描述夢中的情景又有些像真事,黃莺姐姐說可能是梧桐從前當真經曆過什麼極可怕的事情,印象太深了,讓他們不論再聽到,還是看着,都不要問戚梧桐,更别再提起。殷紅鸾想戚梧桐或許真能分辨幽鳴琴也不一定。
不多時,鳳天翔又回到廳中,不單是他,還有清風道長的小徒弟,和清風道長,衆人皆十分驚詫,見清風道長轉醒,任子遊也上前一問,清風道長隻道,“反正同老夫年輕時瞧見的不大一樣。”
玉筆書生再餘詳加追問,老道長也隻是擺手不知,他也隻得作罷。
清風道長好好瞧了瞧這說話的小姑娘,相貌清秀,雙目熠熠,笑着捋捋長長地白胡子,誇她真是個好孩子。
戚梧桐不知這老道長誇她什麼,隻聽鳳天翔道,“算聰明而已。”
戚梧桐白了她爹一眼,朝清風道長看看,見這老者方才腳步沉重,便知他能轉醒一是靠鳳天翔從她行囊中取得一枚丹藥,二是憑借老道長一身内力壓制,如此一來,這老道長與尋常老者已無區别。
然這老道長失去一甲子的功力,卻仍如同丢了六十紋錢一般倘然,全然不失大家風範,戚梧桐對其平添了幾分敬意,道,“我要是能找到那紫衣姑娘,一定幫你要解藥。”
清風道長的小徒弟聽戚梧桐要去尋那紫衣女子,急忙道,“姑娘要是西域,那能不能帶上我一道。”
殷紅鸾道,“那紫衣姑娘絕非是來自西域。”清風道長的小徒弟咦的一聲,殷紅鸾又道,“那姑娘雙手光滑細膩,西域是什麼樣的地方,烈日風沙,西域人終日需裹頭蒙面以禦,我用紅绫卷她琴時,看到她的手,那樣一雙漂亮的手,不是使慣刀劍的手,更不會是久居在西域會有的。”
那玉筆書生附和道,“姑娘說的極是,魔教教主龍騰所創傲雲十六式,同鳳四莊主的劍法,并為刀劍雙絕,但與梧桐姑娘交手的兩人顯然用的都是劍法。”
戚梧桐蹙眉瞪着玉筆書生,什麼梧桐姑娘,梧桐姑娘,叫得他們好像十分熟絡似得,戚梧桐平日最恨就是沽名釣譽之輩,偏偏這玉筆書生任子遊幾乎給全天下的東西都排了三六九等,存心惹人争鬥,居心不良。
任子遊從戚梧桐眼中看到三分厭惡,不知自己是哪裡得罪了這姑娘,朝她笑了笑,卻給戚梧桐白了一眼。
殷紅鸾走到清風道長身前,恭敬的問道,“前輩,可否借一步說話。”清風道長見她的眼神便知這一步非借不可,朝她點頭,殷紅鸾一笑,說了句“得罪”,架着清風道長從門口飛出,身姿輕盈如飄,輕輕地落到問劍山莊外的’止戈為武’石坊樓上。
清風道長的小徒弟想跟,卻被戚梧桐一句’小徒弟’給叫住了,清風道長的小徒弟與戚梧桐也沒說過幾句話,沒見過幾面,可他覺得自己怕這姑娘多過怕自己的師父。
戚梧桐身旁的獨孤九仰着脖子倒下了葫蘆裡地最後一口酒,搭着鳳天翔的肩頭,問他事情辦妥了沒,鳳天翔搖了搖頭,獨孤九肚子裡頭的酒蟲鬧騰,酒瘾大起,抛下鳳天翔獨自找酒。
鳳天翔也不說話,隻是朝殷紅鸾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殷紅鸾帶着清風道長站在石坊樓上,遠山茂林,天朗氣清,眼前的風景甚好,清風道長面露輕松的望着風景,就聽殷紅鸾問到,“前輩,司馬家可是還有人在。”清風道長手捋長須,沒承認也沒否認,殷紅鸾見狀,想了想,又道,“道長中夕落一線時,人雖是昏睡的模樣,但其實腦中是清醒的,一定也聽到了那紫衣女子彈得曲子,司馬家承襲一套絕學,先人将這絕技藏入曲譜之中,司馬家滅門,琴譜一直未被找到,紅鸾不才,不敢說飽覽古今,但自幼對琴藝頗為鐘愛,對司馬家的曲藝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那紫衣女子彈的曲,正與司馬家許多曲調相合。”
清風道長默了良久,終于道出一言,“那紫衣姑娘并非西域聖教之人,亦非司馬家。”
殷紅鸾愁眉不展道,“司馬家一事,與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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