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先是一臉詫異,然後一臉祝福。
陳羽千問于舟想吃什麼,他請客,于舟坐上車後說随便。陳羽千逗他,問他食堂可不可以,于舟想都沒想,說當然可以。
兩人還真回了U大食堂,各自點了份蓋澆飯,面對面沒什麼交流。吃完以後陳羽千又提議去看電影,于舟又說随便。他以為陳羽千會帶自己去看院線片,陳羽千開車回校外的公寓。
于舟在U區的房産不少,這一套離校園最近,于舟出國前在這裡長住,但自從陳羽千領養的貓咪去世後,他已經很久沒來過這裡。進屋以後于舟才發現這套房子最近剛打掃過,很幹淨,客廳新安裝了投影儀。
陳羽千從冰箱裡拿出兩瓶酒精度數不高的飲料放在茶幾上,然後和于舟一起坐在長沙發上。室内燈光全部關閉後,家庭銀幕上開始播放一部俄聯邦的老電影,挺标準的主旋律,講述了俄國人在上世紀對太空的探索,雖困難重重,但總能在最後關頭克服。
于舟先是興緻缺缺地斜躺在沙發右側,巴不得快進,但看到中途又突然明白了什麼,扭頭往陳羽千那兒一瞥。陳羽千的眼神和電影裡的宇航員有異曲同工之妙,沉默,堅忍,甚至還有點命中注定要受苦受難的悲情色彩,不同之處是宇航員堅定不移的是自己的事業,陳羽千則是在用這種迂回的方式鼓勵自己。
于舟歪着腦袋,腳趾頭百無聊賴地在陳羽千腿上亂戳。他明知故問:“你是在勸我不要氣餒嗎?”
“我嘴笨,隻會說些努力就會有回報的老道理。”陳羽千也看着他,好幾次要捉于舟的腳踝,都被他躲過了。
陳羽千轉而去拿桌上的酒精飲料,喝了兩口,就被于舟奪過去了。電影裡,宇航員們在執行任務前偷偷倒了杯威士忌,年老的總設計師突然到訪,問他們這杯褐色液體是什麼,兩人面面厮觑後統一口徑:“茶。”
俄語裡的茶和中文發音相似。電影之外,兩個alpha的信息素随着肢體的接觸交織湧動,電影内,總設計師端起那杯“茶”,先是聞了聞,一飲而盡後評價道:“這茶太濃烈了。”
陳羽千被于舟壓在沙發上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都是Alpha,都是茶系信息素,情動到一定程度,隻有于舟的信息素會濃烈得像酒。
他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上半身的着力點隻有和沙發接觸的肩頭。他艱難地扭頭,想看看于舟,于舟扼住他的後頸,面無表情又不容置疑地将他摁了回去。
陳羽千眼前一陣漆黑,伴随着短暫的窒息感,電影裡激昂的交響樂在他耳邊無限放大,幻化成綿延的暈眩。所有聲音都帶着詛咒般的回響,包括于舟趴在他耳邊的一句低語。那是兩人為數不多都聽得懂的俄語單詞,非母語者學習另一門語言,最先記住的無外乎是“你好”,“再見”,“謝謝”,“婊子”。
陳羽千沉默地閉上眼。他不确定于舟是否知道,俄語裡的“婊子”還有“母狗”的意思。
于舟結束以後把陳羽千擠進沙發内側,兩人身上就蓋了件脫下來的外套。
電影早就結束了,字幕滾動完畢後投影儀自動關閉,客廳裡唯一的光亮是于舟手裡的手機——他心情确實舒緩了不少,被喂飽了似地容光煥發,都有心思看陳羽千的手機,連垃圾郵件都不放過。
他叽叽喳喳地問陳羽千這個是誰,那個是誰。陳羽千會出于禮貌地給那些加自己表達欣賞之情的人回複感謝的話,于舟看到後眉頭緊皺,那患得患失的小表情和方才的惡劣判若兩人。
于舟故意提很過分的要求。他裝出嬌滴滴的模樣,自拍了張自己在陳羽千懷裡的照片。閃光燈刺到了陳羽千的眼睛,比起于舟的親昵,他在這張照片裡反而是有點不情願的,不知情的人若是窺到這樣的瞬間,絕對不會相信陳羽千才是下面的那一個。
于舟把手機放回陳羽千手裡,命令他:“你把這張照片發朋友圈,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對象是我。”
“别鬧。”陳羽千把手機塞進沙發縫裡,防止于舟再摸到。
于舟急了:“我是認真的!”
陳羽千隻是在黑暗裡默默注視着他,指尖劃過他的臉頰,再穿過發梢。于舟先是下意識地貼近陳羽千的掌心,很快又甩開,氣急敗壞道:“你不發我發!”
陳羽千依舊隻是看着他。他突然想到白天,那位青年教授介紹量子力學時不可避免地提到最經典的例子,也就是薛定谔的貓。于舟覺得自己也像隻貓咪,隻要被陳羽千的眼睛觀測,他就會從各種情緒的疊加态坍塌成一種可能性,且于舟自己事先都不确定。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如果藍天白雲都知道 我的夫君兩歲半 火影之猿飛日光 玫瑰廢墟+番外 三國:我的計謀模拟器 離婚之後[快穿] 唱跳全廢後我靠食量爆紅 時光與愛不負你+番外 影視:慶餘年,開局簽到大雪龍騎 才不是聖父受[快穿] 柯學大劍豪 玫瑰失格+番外 真千金她完全不care 在年代文裡靠美貌苟活+番外 捕蝴蝶 一人之下:老天師求我做全性掌門 道姑與魔君 夢中撿到偏執老攻[快穿] 他就站在你身後 吞噬星空之武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