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焰笑,也不是很介意,起床氣嘛,跑幾步就沒了。江渝其實不想承認,這是他從事工作以來,第一次晨跑。想想莫名有點丢人。可是太冷了。七點左右出門的時候,江渝直接打了退堂鼓,“這得零下了吧”,江渝震驚了,回頭瞧一臉尋常的淩焰,“什麼時候這麼冷了?”淩焰推開門走出去,順便也把江渝拽到跟前,面無表情道:“在你睡懶覺的時候。”江渝:“”“今年冷得早”,淩焰笑,搓了搓江渝肩膀手臂,語氣淡定:“跑起來就不冷了。”江渝滿臉都是拒絕。淩焰氣笑了,推着江渝往前跑,“聽話,就跑一圈”。江渝被淩焰語氣裡隐含的低估給刺激了下。一圈?他再不濟,兩三圈都是可以的好吧。江渝沒說話,好勝心起來,埋頭就開始跑。淩焰跟在後頭,慢吞吞走幾步,偶爾跑幾步。後來,江渝發現,一圈是繞整個小區一圈,不是繞他家門口那幾塊花壇一圈。跑完半圈的時候,江渝就不是很适應了。花鳥亭子那塊早起晨練的大爺都很驚訝,招呼都忘了打。江渝一路跑過去叫人,最後都有點不好意思。淩焰已經看出來江渝是第一次這麼跑,剩下半圈,他就沒勉強江渝跟他跑,讓江渝自己走走。進入深秋,空氣裡有股冷冽的清新氣味。江渝一邊平複呼吸,一邊在腦子裡整理下午的講座。一個人插兜走得很慢,以至于淩焰在身邊經過的時候,他都沒走幾步。淩焰好笑,面朝江渝後退着小步跑。見江渝走得實在慢,就朝江渝跑了幾步,然後再後退跑幾步。江渝好笑,“你這是在炫耀嗎?”淩焰搖頭,認真道:“是激勵。”江渝無動于衷地看着他。淩焰笑得不行,見左右沒人,拉過江渝吧唧親了一口,就繼續往前跑了。但幾秒後,淩焰飛速跑了回來,大口喘氣道:“你媽來了!”看淩焰的樣子,像是狼來了。江渝笑,“來就來了”,見淩焰神色緊張,拉了拉淩焰很熱的手,攥自己手裡給自己捂,淡定道:“撕破臉就要有撕破臉的樣子,你跟你兒子學學。”淩焰:“”江母對江渝晨起跑步表示很驚訝。“在家裡都叫不醒你。晨跑是好事,可我現在都不知道我在氣什麼!”江母放下包好的馄饨就走了。江渝送出去,一路不敢吭聲。“行了,你回去吧!我看早飯也不是你做。你看看你,還有兩個月就——我不說了,我走了!”江母憋氣,神情有點類似于恨鐵不成鋼,但又有點想笑卻使勁忍着沒笑出來。總之是很複雜的表情。下午的講座還是很順利的,但是後半程提問環節好多都沖着江渝去。江渝忽然明白,這哪裡是什麼交流論壇,這分明是鴻門宴。估計吳主任也沒想到。不是說做理論的看不起他們這些在一線搞數據的,隻是在理論家眼裡,數據再多,多得頂天了,那也涵蓋不了萬分之一的誤差。淩焰考完試去逸夫樓找江渝的時候,江渝就站在台上話筒前,聽一位看上去得有八十歲的老教授說話。淩焰在後排尋了個位置,坐下來聽了幾秒就放棄了。根本聽不懂。江渝聽得很認真,兩手撐在豎立着的講桌前,身體微微前傾,臉上沒什麼神情,視線卻專注。早晨那會就知道今天是個好天氣。此刻已經過了下午四點,西斜的日光透過會議室一側兩面超大玻璃窗戶照射進來,延伸到江渝身上,半邊沐浴在淺金的暮色裡。不變的白色襯衣,領口規整。脖頸線條柔和,轉頭聆聽的時候,烏黑的鬓角落入日輝,久看不厭。江渝的語速有些慢,似乎在思考,淩焰覺得是在照顧那位老教授的聽力。過了會,一大串專業名詞出來,淩焰就不想聽了,他靠着前排座椅注視着江渝,片刻都沒移開眼。提問環節已經超時,江渝擡頭看了眼時間,目光不期然與淩焰對上,語速有一秒的停頓。淩焰笑。江渝撤回視線,低頭繼續說,後面的語速就快了那麼一點。淩焰往後靠上椅背,心想,這個人看上去不是很着急,但其實是有點着急的。等會議真正結束,又過了一會。好幾次江渝若無其事轉開視線去找淩焰,見淩焰就坐在椅子上等他,再轉回去的時候,總會低頭不知道想什麼。淩焰望着坐回座位背朝他的江渝,覺得他是在笑的。會議結束又是一輪合照,江渝擔心淩焰等不及,趁那些老教授動作緩慢往門口移的時候,偷偷竄過來小聲說:“你要不去車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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