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再見。”
淩晨兩點火災發生的時候,酒店大多數人仍在睡夢中。晏望霄是被樓上傳來的爆炸聲震醒的,醒來便聽到煙霧警報器作響,空氣中隐約一點煙味。他迅速起身,小心開窗張望,黑夜裡,大概四五樓左右,從房間窗戶冒出大股比夜還黑的濃煙,火勢猛烈,火舌竄到兩層樓那麼高。尖叫聲此起彼伏,走廊也是匆匆忙忙跑動的腳步聲。
他現在身處二樓,是在火災樓層的樓下。雖然相對沒有那麼危險,他還是迅速作出反應,到衛生間擰了一條濕毛巾捂在鼻子上,彎腰低身行走。在門口用手背碰了碰金屬門把手,确認無發熱後,才小心打開房門。
走廊煙霧較淡,客人匆忙走向逃生通道,經樓梯下到一層。
他很順利地下到酒店一樓大堂。大堂裡,酒店身着制服的負責人、經理、服務員、保安們戴上傳呼器,四處奔走指揮滅火和疏散。他撥了119,卻在占線狀态,應該是有很多人在撥打了。
往外走經過前台時,他才想起來梁松影也在酒店,還發着燒。一想到梁松影可能被困在上面,他就有點走不動。抓了一個前台接待的姑娘就開始逼問梁松影的樓層房号和鑰匙,那姑娘原本忙得不想搭理他,一聽梁松影是病人,馬上幹脆利落地告訴了他,房卡交出來說:“記得還。”
晏望霄打梁松影手機和房間電話都無人接聽,着急地往樓梯方向走。不管什麼時辰,之後猛打宋禮電話。
“喂……”
“酒店發生重大火災,你馬上打電話給陳醒,問他怎麼聯系到梁松影身邊的人,他可能困在上面了,讓他們幫忙去看看。”
宋禮乍聽睡意全無,連聲應道:“好好好!二少你别……”
沒聽他交代完,晏望霄挂了電話。有酒店内部消防員趕到,看見他要往上走,立刻朝他吆喝并走過來,“哎你,這位客人馬上離開!”晏望霄看了他一眼,沖刺一般的速度跑上樓梯,後面傳來氣急敗壞的罵罵咧咧聲,隐隐約約罵他是個瘋子,要錢不要命。
越接近火災樓層,樓道煙霧越濃,越熱,晏望霄臉部發燙,幾乎不可視物。
不棄
梁松影在十三樓,火災樓層在六樓,而晏望霄現在在五樓,幾乎舉步難進。他匍低身子,在濕毛巾裡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沖上去,到了六樓平台,忽然有人推開防火門出來逃生,走廊火浪太強勁,撲過來幾乎将他掀翻撞到牆上。後背皮膚傳來劇痛,空氣中有衣服燒焦的味道。但他隻是頓住一瞬間,立刻爬起來往上跑。不敢大口呼吸,以免吸進有毒煙霧。而那塊濕水毛巾,從一開始能自然滴水,到現在幹燥得邊緣有些粗糙發硬。
跑到十一樓,酒店供電系統癱瘓,換上臨時照明。
他一上十三樓,見到人一路問過去:“有沒有看見梁松影?有沒有看見梁松影?”忽然一間房門打開,他被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叫住,“我沒看見!”
晏望霄回頭看了她一眼,大概是雜志社的工作人員。她跪坐在地上,赤着雙腳,腳面腫得老高了,流着血。
那姑娘哭着求他:“求求你們,帶我一起走,我好怕,我走不動了,嗚嗚嗚……”
晏望霄腳步未停,對她說:“你先自救,找個安全地方。”
破開1308号房門,後面還傳來哭聲,幸好此時樓層煙霧還不是很大,不然這個哭法,很容易吸進大量一氧化碳窒息而亡。他回頭大吼:“别哭了!”
進了門,聞到一點煙霧味道,他反手關上門,借着微弱的臨時照明燈光,看見窗邊有個人影,似乎正在關窗。聽見門口動靜,那人射過來一道強光,“誰?”
“梁松影,是你嗎?我是晏望霄。”他舉手擋住眼睛。
梁松影将手機手電筒的光移開,站在那兒,說話很慢,問:“你怎麼在這兒?”
晏望霄小心繞開桌子沙發走過去,忽然摸了摸衣服口袋,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丢了。關緊了門窗的屋子裡,外面的喧嚣似離得很遠,面前梁松影的呼吸聲有點亂,有點重。
他走近打量他,“你身體怎麼樣了,能走嗎?我們要逃出去,或者就在這兒等營救。”
梁松影一下子坐到地上,說:“我沒力氣。”
晏望霄彎腰去扶他,“我扶你能走嗎?我上來的時候,安全通道還是可行的,趁火勢未蔓延到這裡,我們仍有機會可以及時撤離。”
梁松影像沒聽懂他的話,很急躁地用拳頭一下一下敲着腦袋。
晏望霄将他的手拿下,包進自己的手裡,說:“你别着急,肯定能安全離開。”他扶着他走到客廳沙發,“坐這裡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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